“盖罗,剑!”剑已经在路上,其实根本用不著他的提醒。
玛莱斯自然不会允许人剑合一,去截剑的来路,哪知半途中却不见了踪影,再找时,发现它已嵌在自己的胸口。
她楞楞地看著血一丝丝一屡屡一串串越来越多地流出。眼中没有不可置信,而是一种茫然的了然。
剑竟然也会分身术,又或许是幻术,总之那人是胜了。
可笑的是,萨穆罗的yáng_jù仍在加之体内,在她以为会引起与其缠斗的时候。
“玛莱斯!”她听见了加之凄惨的叫声,颤抖的叫声,他为自己即将的离去而悲惨,但不是为了自己而颤抖。
那颤抖来自野兽在他後面的恶意的刺激。
太可笑了,真的是。
想不到自己和最爱的人最後一面,竟然是这样的,耳边是那人在水深火热中对她名字的哭泣。
她直直地倒了下去。
把滑稽的表情深深埋藏在潮湿的土地里。
22
“呜……啊……”加之同样把头埋在地上,似乎这样可以窃得她最後的私语。
记忆从土地里钻出来,像蚯蚓一样钻入他的鼻孔,如蚂蚁一般爬进他的耳朵,进入了他的大脑,把尸体残留在脑海之中发酵。
初恋曾经美好,新婚受人祝贺,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它们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温情。他们的爱情是开在暗夜的花朵,月光采摘,露水抚摸。但一切不再。
加之感到心里无法发泄的痛,怀孕却无法生育的痛。事实让他无法承受,不知从何承受起。他感到他的身体发出绝望的呼号,引发著疯狂的暴动,骨头在错位,血管在破裂。
加之痛苦的模样让萨穆罗心情变得恶劣。他用yáng_jù使劲地摇晃著他,似乎想把他从那可恶的徇情般的回忆中摇醒,告诉他,他是他的,恶魔猎手是剑圣的。
但他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让自己的怨气到达他的心里。
下一刻,萨穆罗为身下那具躯体的怪异而惊喜。
加之的毫毛尖锐起来,皮肤挨紧,变得紧凑,毛孔却在涨大,从里面飘出些淡淡的黑色烟雾。双耳拔长,背部拉开。突然黑色烟雾席卷,将加之浓重的覆盖,而萨穆罗被一股力量弹开。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然後是全身大规模地痉挛,指甲在痉挛中寸寸暴出,躯体逐渐涨大,浪潮般流体式的强壮。一双黑色的翅膀懒懒地铺开,从耷拉到张扬,只花了几秒。
“快走!”还是先知先明白过来,可惜其他人恍若未闻,已经完完全全陷入了恶魔降临的仪式。
萨穆罗更是不会理睬。一丝微笑在嘴边荡漾开来。
23
萨穆罗看到了可里亚.加之完完全全天杀的一面。
浑身漆黑,包括那一对挥舞著的诺大的翅膀,只有那一双眼突破黑暗一样的明亮。
在他缓缓站起来变得高大无比的那一刻,天地都为之压缩。
所有的人都吓呆了。只有萨穆罗看呆了。
实在是太美丽了。那美丽凝聚魄力,是杀戮的结晶。他一直期待著,比死神更高人一等的。
恶魔。
恶魔迈开他强健的腿,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他没有躲,他不需要做出任何闪躲的动作。这是他期盼已久的,与加之的零距离。
萨穆罗太激动了。不知道该怎麽表达心悸的痛苦。他知道,他们不会有语言。唯有在超失控中勾勒千言万语。
“萨穆罗,快走!”盖罗尖叫,放出幽灵狼。
但萨穆罗已经踏入了无底洞,听不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声音。他沈迷了,像无止境沦陷沙漠。
狼还没靠近恶魔,就消失了。那是微乎其微的力量,微不足道的法术,在侵袭的路上就已经虚脱。什麽是强,就是在它面前根本没有弱,是不存在,不在乎。
当巨大的阴影覆盖下来,将他笼罩时,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像在享受阳光。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离神是那麽的近,就要亲密无间了。他的心被狠狠地满足了。
那只大手接触自己的下巴时,他如此兴奋。心好象被掏空一样的自由了。只是兴奋的尾音,拖著的莫名其妙的哭泣,让他不知所措。
恶魔的手延著他的下巴移动,往上,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邀请它的深入。如他所愿,它钻了进来,然後是一阵痛,指甲穿过了他的舌头。萨穆罗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泪就这样落下来。
“加之,我爱你,加之……”他模糊地倾诉。不需要回应地爱恋著。
指甲傲慢地动了动,引导著他的舌头。对他的膜拜表示赞成。然後突然,猛地贯穿,贯穿他的喉咙,像一颗子弹。
血色黑暗。
24
萨穆罗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慈祥。
我已经死了麽?他自摸了一会,没有。
那是怎麽了?
他禁不住转头打量。发现自己睡在熟悉的藤床。地点是自己的帐篷。那把剑挂在如此显眼的地方。
一阵轻笑入耳。他撑起身,看见诺西蹲在不远,捂著嘴吃吃地笑。他脚下有条小蛇,凶巴巴地张著嘴。诺西用另一只手抓住它的七寸,提起来在眼前晃荡。突然那蛇变成巨大的牛头人,坐在地上,爬起来就朝他拳jiǎo_jiāo加。诺西不怀好意地又一笑,再次将他变了,变成一只野兔。那兔子蹦得老高,他嘻嘻一声突然把自己给变了,搞成一只绵羊,和兔子玩耍起来。
萨穆罗猛地站起来,几踏步过去,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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