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府邸本就是皇帝所赐,规格都是定制的,虽然里头的人可以任意搬动,但大致上还是逃不离尊卑上下等限制。饶是这定南王最是小心不过的,也就只能在三四个院落里转悠。
而人心所限,自己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能离着太远。
虽然有些人会想着故布疑阵等方法将自己重视的东西放在旁人面前而不使得旁人看见,但性命交关的东西,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在外头。定南王当初挑起事端,却是不惩处儿子,就算是坏了事,还是拿着外人的关系不愿意服罪。
便是好的了一时,能好的了一世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叶斐与凌穹两人越得探入,虽然连着数个地方都是找不到什么东西,但两人的把握却是越得深了。
淡淡的月光从一侧的树叶缝隙中斜斜倾泻而入,就是这时候,叶斐与凌穹两人倏然觉这屋子的地面上,有一道细细微微的黄色光晕打在地面上,散落开一片几乎看不清色调的微光。
这是……
叶斐与凌穹的目光微微眯了眯,两人的视线几乎在同时往光线投注的方向看去。那里不是什么门庭的方向,却是一个紫檀书架,上面堆着满满的各色书册,另还有些旁的器物放置一边,像是装饰用的一般。
凌穹的唇角微微动了动,一双幽黑如海的眸子在书架上扫了一圈,慢慢移到书架下面,那淡淡的如黄玉一般的光线。
真是愚蠢……
叶斐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他站在凌穹的身侧,细细打量了这书架许久,才是伸出手轻轻在书册上拂过。
细微的浮尘与略微粗糙纸张摩挲感在掌心一一浮现,虽然这些感觉都是极为细微的,但叶斐就是在这细微的感触中辨别出了三四本不同的书卷。
这三四本书卷,上面的浮尘极少,摸着的感觉也不是那么的粗糙刺手,饭倒是透出一个淡淡的圆润感觉。
细细看了一会,叶斐想了想后,又是将这些书卷上压着的书以及下面放着的书全都是摩挲了一会,他才是摸索出一点东西来。
轻巧地抽出其中一本略厚的书册,将它放置到里,又是将另外一本细细的书册抽出来放置到另外里,不消片刻,最下面的一层书架横木倏然出啪的一声。
叶斐轻轻叩弄着这横木,顺着缝隙一点点地扒开,不消多久手中就是拿到了一把青铜钥匙。将这青铜钥匙反复看了一会,叶斐又是往那书架下面的横木看了一会,下意识地伸出手指继续往那缝隙里探去,没过多久,便是又找到两把黄铜钥匙。
摊开手掌,看着手中这三把钥匙一会,叶斐站起身往书架边上看了一会,突然将三把钥匙合在一起,掀起一卷书画的条幅,将钥匙插了进去。
一阵极细微的卡擦声倏然响起,叶斐与凌穹对视一眼,伸出手将那书架往一侧推了过去。
紫檀木的书架毫无声息地划开一道缝隙,露出一道长长的甬道。这甬道上侧都是镶嵌着一枚枚散出黄玉一般光泽的珠子,当下间就是将甬道的四周左右照亮。这光泽,虽然不算得清清楚楚,但也颇有些睡眠灯的味道,仔细看时还是能看得明白。
但就是这样的光泽中,叶斐与凌穹脚下一顿,两个人四双眼睛都是定在那铺设在甬道上的石板上。
如果没有太过仔细地查看,自然不能觉,这脚下的石板有些是纯然的蛋黄色,而有些却是微微泛出一条条细细的血丝。
这也是机关了吧。
叶斐与凌穹对视一眼,没有选择那些多数泛着血丝的石板,而是沿着那纯然蛋黄色的石板一路慢慢向前走了过去。
大约十来分钟后,那甬道倏然转过一个弯道,再往前却是一间不算得大的屋子。在这个屋子里,此时正有两个人一站一坐地呆在一张书案边上。
细细看来,这坐下的那个人仿佛是粘着墨水要写些什么东西,而边上的那个人在磨墨之余,正是张口说些什么。
第二十六章 风云
棋盘纵横,其上黑子与白子犬牙交错。
清风徐徐中,一人手中拈着一枚光滑圆润的黑子,轻轻地将那棋子放在中央的一点上,方是随手取来茶盏倾倒一杯清茶,啜饮一口:“苍英,你还是老样子,臭棋篓子一个。”
“秦峰,我就是个臭棋篓子,也都是和你斗了这么久,你和我都是彼此彼此,老大不必说老二。”那苍英哼了一声,脸色依旧是严肃着,并不见着多少变化。
那秦峰听得这么一通话,当下又是尝了一口茶,才是慢悠悠着道:“臭棋篓子也罢,国手也罢,这辈子我们也算是下了半辈子的棋,眼见着都是到了收官的时候,竟是被一个小娃娃给欺了去。一子错,满盘皆输,这辈子的棋都是白瞎了。”
听得这话,那苍英不由得沉默下来,他自然是知道,这秦峰说的是谁,但到底这人是苍家的,又是被立为席继承人,此时想想,当真是感叹唏嘘不已。
“怎么,你还是觉得不大舒服?”看着苍英这样子,那秦峰不由得笑了出来,脸上的褶皱越得叠在一起,很是有些闲淡的意思:“若是我家有这样的人,任凭怎么着,我也算是认了,好歹,这也是我秦家的血脉,能独出机,又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难不成昏倒这把年纪,连这个都是看不开?”
苍英听得也是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颓唐的神色,很是有些黯然着道:“你我两个老头子这么年的交情,虽然这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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