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什么瞪!你个老东西,我哥身子矜贵着呢,你要是再敢把他弄疼了我宰了你!”
“二弟!住口!”
连容眼见老大夫脸都气绿了,抖着手指着连盛“你”了半天硬是你不出来,生怕他一口气憋不上来,连忙出声制止了连盛的出言不逊。连盛虽然住了口,态度却仍然恶劣。老大夫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哼了一声不跟他一般见识,心里却早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原先就知道这连二少骄纵跋扈,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可理喻。连容瞧着大夫脸色,赔上笑脸道歉。
“宋大夫,实在对不住,我二弟也是担心我的伤势才会对您多有不敬,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今儿这诊金付您双倍不,三倍,您且消消气”
说着就叫丫鬟给老大夫递茶水,连盛见他跟给人道歉心里不服气,要不是他拦着估计又闹上了。大夫上了年纪,禁不起气,这大半辈子阅人无数,对连容的为人处事的本领暗自赞叹,听他这样说,便摆摆手,只说了一句。
“连大少爷,连家幸而有您这样的主人”
说完,便着手写了个方子交给一旁的连家下人,收拾药箱子就要走人,见连容要起身相送连忙摆手示意不用。老大夫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连容,缓缓问道:
“连少爷,老朽瞧您这面色,怕是有些不妥啊,不知您最近身子可有不适?”
闻言,连容一怔,不由得想起这些天时不时的异样,心里也有些骇然,别是得了什么病吧,但瞥见一旁连盛的神情,要出口的话硬憋了回去,不动声色的摇摇头,说没什么不适,老大夫也没再多问,只提醒了一句别讳疾忌医,就提着药箱离去了。
大夫走了,连容心里却有些耿耿于怀,连盛帮他把衣服穿好,见他似乎心事重重,就有些心慌意乱了,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抬头看他,问:
“你怎么了?有什么别瞒我,是不是…”
“没什么,只是在想回头怎么跟人道歉”
连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要跟苏家那两兄妹道歉,顿时不乐意了,虎着脸嚷嚷。
“凭什么跟他们道歉,不许道歉!”
连容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揉揉他脑袋,似笑非笑的说:
“霸道”
“哼,反正就是不许你去道歉,他们不配!”
闻言,连容摇摇头也不说什么,其实他也不是真心想去道歉,只是两家毕竟世交,怎么也不能落人话柄,今天确实是连盛先不对,稍后他这个当大哥的登门跟人道歉,说出去谁也不会说他个不好,不过这事他自然不会跟连盛多说。正想着,他瞧见连盛脸色突然变了变,猛的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哎呀了一声,道:
“你瞧你瞧,刚刚你一顿折腾,忘记让大夫给你看看了,起来,给我瞧瞧”
连盛肚子上挨的那下并不怎么严重,就是偶尔一抽一抽的疼,但见连容担心,不由欣喜,便打蛇上棍蹭到了他怀里,拉着他的没伤的左手往自己肚子上搁,还煞有其事的哼哼歪歪。
“你揉揉,你给我揉揉,好疼啊,真的好疼”
连容哪会看不出他那点心思,无奈的笑了笑,真给他揉起来,连盛被他揉的舒服,心情转好,笑的一脸甜蜜。门口站了个丫鬟,抬眼偷偷瞅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有点脸红心跳,心说这二少爷还有这样的时候啊,准是这段时间被大少爷照顾的不错,两兄弟感情突飞猛进啊,搁以前二少爷不找大少爷麻烦就不错了,哪能像小猫似的还跟大少爷撒娇呢。
没过多久,之前跟大夫回去抓药的下人回来了,拿回了几贴膏药和几幅内服的药,连容贴了一剂膏药,让人把内服的药拿下去煎,便遣走了所有人,自己在屋里陪着连盛。现在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太敢让人在身边伺候,连盛有些神神叨叨的,性子时好时坏,他才刚取得连威的一些信任,正慢慢的接管那些生意,他可不想在这时候让连威听些风言风语,自古兄弟阋墙的事情不是没有过,连盛现在又越来越黏自己,真保不齐哪天被人瞧出什么。
现在连盛仿佛一颗心都挂在他身上,对于秦丽华的死自下葬后便绝口不提。连容猜不透他的心思曾经试探过几次,但他却全无反应,无关痛痒一般,连容也就不再试探,总之现在重要的是想办法接管连家大权,到时候……
当晚,连容让人熬了一副安神药给连盛,待连盛熟睡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床铺下拿出一个纸包,犹豫了下,又多拿了一个。夜已经深了,整个连府静悄悄的,他溜到厨房,轻轻的推开门进去又小心合上,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走到一个大灶台前面,打开锅盖,里面果然放着一盅炖好的补汤,这是准备明天早上给连威喝的。厨子头一天夜里炖好,第二天早上再温火煨个把时辰,可谓大补。连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开汤盅,将纸包里面的粉末倒了进去,再小心将盅盖及锅盖盖上,动作娴熟,显然这事不是头一回干了。一切做好,他又迅速溜回了房间,将两个纸包放在油灯上点燃,看着它们一点点烧成灰烬,心里不由得涌起阵阵快意,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眼中透着不容忽视的狠戾。
“很快…所有的一切都快结束了……”
直到后半夜月亮才拨开云雾露出脸,院子里虫鸣阵阵,连容护着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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