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冰凉迫使我睁开眼睛,一眼撇到坐在床边的花缺,可是房间却是陌生的,花缺看我醒来立刻问道:“要喝水吗?烧了一晚上,担心死我和师傅了。”我沙哑着嗓子问:“师傅呢?我们在哪里?”“师傅在外面跟萧公子和寒公子说话,你在街上忽然吐血,寒公子出手搭救,让我带你来这里,原来他们也是为了这次的事来调查的,应该是官府的人,听说是师傅在救治,所以提供了这里的地方和很多药材。你刚醒来别管这么多了,怎么好好的会毒发呢?”我笑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感觉好多了,不用担心了。”“那你再睡一会,我出去跟师傅说一声。”说完起身出去了。我闭上眼睛,记忆穿梭而出,回神的时候口里全是甜腥,我赶紧咽下去,这时花缺和师傅推门进来,紧跟着辰夜和大哥也走了进来,我挣扎着坐起身,花缺已经快步走过来扶我坐好,师傅搭着脉道:“还好,已经稳定了。”回身对辰夜和大哥说:“二位公子请坐。”
三人坐在我床前的桌边,花缺拿了杯茶喂我喝,这时大哥开口道:“花老前辈,……”我听见这句花老前辈的时候,一口茶喷在床上,花缺赶紧给我擦嘴,我记得花缺说过,自己的名字是师傅取的,但是师傅并不姓花,而且师傅也从来没说过自己叫什么,照形式看,师傅扮演着我和花缺的爹,那我岂不是要叫花无颜,怎么听都像是妓院花魁的名字。花缺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笑着偷偷的掐我的腰,看到所有人都在看我,装腔道:“颜儿,你又不舒服了吗?”我连忙摇摇头。大哥收回目光继续道:“刚才听说这位花公子见过荧王,可否让他将此人画下来呢?我看见大家都在看我,才知道原来说的是我,赶忙道:“实在是惭愧,在下画工可谓是不画还好,一画你当着他本人的面会问他,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师傅和花缺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一下子低下头,我偷看到辰夜被我的话呛到,心里总算有点舒畅。大哥没有说继续下去,只是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还请花公子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转身对师傅道:“花老前辈,尽管在这住下,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前辈肯出手解救百姓,实在让寒焰钦佩。那我们就先出去了。”起身和辰夜走了出去。
第 19 章
我觉得我抓着花缺的袖子都在发抖,稳住声音道:“师傅,我们走吧。”师傅却坐下来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那两人是朝廷派来的,刚才看见那位萧公子的玉佩,怕是哪位皇子吧,既然朝廷派了人来,不是更好吗?”我想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花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我手里,玉不是上好却挺通透的,上面刻了一个颜字,花缺问,喜欢吗?我不解的点点头,他说:“送给你。”刚想问无缘无故的送我玉干什么,师傅冷不丁的说:“你们师兄弟关系真好啊。”说完起身走了出去,总觉得师傅的背影显得异常的落寞,花缺也站起来说,“睡吧,我先出去了。”花缺走了我才想起没问他送我玉干什么,想想算了,顺手把玉绑在了陨落上,继续睡。
一觉醒来,已经半夜了,起来喝了杯水,却怎么也睡不着,披了衣服想去院子坐坐,出了门才发现陌生的环境,一点找不着院子的影子,最后七绕八绕总算是找到了,却看见有人坐在院里的石桌前,走近一看原来是辰夜,此时我脑子只有四个字,冤,家,路,窄。刚想回头走人他却看到我,“花公子,可否赏脸喝一杯啊。”语调依然是那么轻挑。
我无奈的走过去坐下冷声道:“萧公子好兴致,怎么对月独酌啊。”他轻轻的笑起来,看来喝了不少了,“有花公子这样的美人相伴,怎么会是独酌呢?”可能看到我板着的脸,他又道:“在下失礼了,还请不要见怪。”说完又自顾自的继续喝,我这才仔细的观察他,辰夜变了很多,少了当年的稚气,菱角越发的清晰,可能是喝醉了,眼神也变得迷离,跟那个说要毁了我的少年完全联想不到一起。突然他痴痴的笑出声:“人生在世,最痛苦的是什么?”我没有回答他却继续道:我机关算尽却让他完全得到哥哥的心,好友与我断袍绝义,一个我爱了十几年的人对我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我听的一震,直直的看着他,喉咙紧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忽然眼前闪过一个身影一把扶起辰夜,我看到大哥低着头架起他,低低的对我说道,“公子见笑了。”又对辰夜说:“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辰夜却抓着大哥道:“寒焰,我知道你的恨远远超过哥哥和卫言,但是他已经死了,他死了,不会再回来了,尸体已经沉到江底,就算你再爱……”我看到大哥已经抬手打昏了辰夜,向我点头告辞,我像是被钉在原地,一下也动不了,月光下我看到了大哥眼里闪烁的亮光,我想要抓住前面的人,却是抬不起手,我低下头一直坐到东边泛起了白光才起身回房,穿好衣服,拿了陨落一刻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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