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置身事外的诸侯们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而那些和海因里希有所勾结的则尴尬地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亨利竟然能获得教皇的原谅,看着他们今天相处时的样子也不由暗自心惊:难道那些海因里希让他们散布的谣言是真的?!
“没有人愿意?”亨利的视线从那几个尤为心虚的贵族身上扫过,“朕倒是听说你们交情不错。”
“只是,只是一起喝过几次酒罢了。”其中一位挺不住压力,干笑着说。
“是啊是啊。”
“对对对。”
“是这样没错。”众人连声附和道。
海因里希正是借着吃喝玩乐的由头才和他们勾搭上的,彼此在私底下进行过不少交易,不过因为都是一些蝇头小利,亨利才没有察觉。
“既然你们这样说了,朕姑且相信一回。但是没有人去邀请,朕这个弟弟怕是要过些时候才能到了,你们不介意陪朕在这里等着吧。”
“当然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这是我的荣幸。”
“那个……”应和声中突然插入了一个犹豫的声音,“陛下,我,我还有事要忙,可能要暂时离开。”
亨利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隔了几秒才说:“去吧。”
那人起身忙不迭地走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却并不无聊。亨利不管众人怎么想,坦然地和希尔德布兰凑在一边低声交谈,也毫不掩饰亲密的姿态。心腹时不时赶来回报前方的战况,看着贵族们青红相接的脸色,亨利心里只觉有趣极了。
光是在罗马,亨利和希尔德布兰手下的骑士加起来就有将近两万人,这还不包括近身卫队在内。亨利只调派了其中一小半用以防守,余下的部分则像先前那样隐匿于城中,如此一来,哪怕最外层的防线被突破了,城里也还有保障,同时亦起到即时监察敌方动向的作用。
海因里希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错算了希尔德布兰的能量,他没想到希尔德布兰竟然能在亨利眼皮子底下秘密培养出上万之众。但他也是没有办法,法国的兵力远不及罗马,再加上他刚登位,尚未服众,只是觉得不能平白错过亨利被罢免的时机才贸然行事。论武力他自知是比不过了,因此便将更多的希望寄托到阴谋上,装乖讨喜这么些年,他在暗中联络了不少人,只等着关键时刻能来个里应外合。
只可惜他又一次失算了。
当他被阻绝在城外只能通过心腹的掩护潜入城中,却又被反水的贵族在接头地点诱骗着擒获时,他便知道无论是强攻还是智取,都行不通了。
在前往议事厅的路上,海因里希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应对之法,却都被自己一一否决。最终,他决定届时见机行事,最糟糕的结果无非是被亨利赐死罢了。况且,他还算了解这个哥哥,尽管他们多年来甚少接触,但他向来见惯了阴私,亨利的性格对他而言实在是再简单不过——虽然眼里揉不得沙子,待人疏离,却极容易心软 。
也许自己最后还能全身而退也说不定,只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起事不知又要等到何时,光是这一次就已经筹谋了太久,他不愿再浪费时间了……
就在海因里希琢磨着这些时,议事厅的大门已然近在眼前。
“陛下,方才我回去的路上正巧碰上了海因里希,经过一番搏斗,我和我的随从侥幸将他拿下,家里的事也来不及处理,第一时间就把人给您押来了。”见风使舵的贵族在亨利面前厚着脸皮颠倒是非,“不过我现在又要赶回去,您看……”
亨利唇边玩味的笑意愈发深沉,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个圈,接着微微颔首。
贵族以为他再一次应了自己的请求,松下一口气正欲离开,不想却突然被大步上前的王室近卫给制住了,并且不由分说地捂住他的嘴将他强硬地拖走。
余下众人见此异变心里更觉惊惶,从早上踏入这个议事厅开始,他们便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亨利的变化,说不上来是哪一方面,总之,当不小心和他视线相接时,仿佛整个人都被那双透彻的眼眸看穿了。类似的眼神他们只在希尔德布兰那里接触过。
这样的认知让他们瞬间安分下来,现在只求两人不要翻他们的旧账,他们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乖乖地缩在庄园或城堡里自给自足,再也不闹什么幺蛾子了。
“你们都出去吧,让朕和‘亲爱的’皇弟叙叙旧。”
不等亨利话音落下,众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转眼间会议厅内只剩希尔德布兰一个“外人”。亨利扫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你也走。”
希尔德布兰沉吟两秒,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有事叫我。”
“……”亨利没想到他会当着海因里希的面吻自己,忍不住轻推他道,“走。”
海因里希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在希尔德布兰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隐晦地抿了抿唇。
“咔嚓”,厚重的木门被贴心地关上,对于亨利的安全问题,希尔德布兰倒不担心,毕竟海因里希此时手无寸铁,而亨利仍然携带着佩剑。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朕说的么。”亨利靠坐在舒适的座椅上,闲闲地抿了口茶。
“呵。”事到如今,海因里希不再维持一向乖巧的形象,嗤笑一声拉开椅子坐在亨利对面,和他远远地对望着,“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是朕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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