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生在过重时期曾担任小老师教大家手语,当他看到英彦的手势,不仅大吃一惊。
(咦?)
首先,将指头指想自己,接下来再指向对方……然后摊开右手掌在左手握着的拳头上,做小圆形的比划。
英彦一边看书,一边做动作。
“这……”
托生看到别人的事竟然脸红。
不过当事人吴良介,似乎没有脸红的迹象。只见吴良介无力地低头摇头,英彦把吴良介的脸摆正,在重复一次同样的动作。良介仿佛拒绝般地缓慢摇着头,英彦则很有耐心地将这番无言的表白传达给他,他诚心诚意的一次又一次地表示。最后吴良介的脸颊滑落一行眼泪,英彦看到此景立刻慌张狡猾地用言语辩解他不是在催逼他。这是,吴良介又摇头,但是这次的意思不一样。英彦在等待吴良介的回应。不管是什么样的回答,他完全接受吴良介的一切。
吴良介的视线往斜下方看去,轻轻地将手指在自己胸前自立着,先稍微地比一下自己后,一脸害羞次再指向英彦,右手在左手的拳头上划圆圈。
只要这样就够了,英彦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一个劲地用力抱住吴良介。
这一刻,一切都是那样美好。因为两人热烈地亲吻着,互相传达着最安静且最热情的表白。那就是……我—爱—你。
13《无声的真情表白》end
14《莫名的夜晚》
一辆金属色泽的轿车穿过霓虹灯闪烁的大都市,然后驶入一栋豪华大楼的停车场。
过了入口,车子压过覆盖于排水沟上的厚重的铁板,铁板轻轻地振动了一下,接着车子以熟练且准确的技术停在地上划的停车线的中央。
“我真是佩服你的驾驶技术啊!”
广田透一半佩服,一半开玩笑地说着。
“简直比伯父还驾轻就熟呢!你已经将初学者标志取下了吗?”
“早在四年前就摘下了。”
园田贵之冷淡地回答,并且关掉引擎。
轰轰的引擎声一停止,顿时四周陷入一片寂静中。
贵之将排挡锁锁上,拔掉钥匙,将钥匙收入质感良好的西装外套后,身体却更陷入座位,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你还要去哪里吗?”
广田透纳闷地问着。
此时,车内的电子时钟闪烁着十点三十二分。
车子的钥匙一拔掉,车内的暖气空调也随之停止,虽然没有摇下车窗,外头的冷空气还是毫不客气地流泻进来。
广田透下意识地将身上鲜蓝的毛衣领揪紧,鼻子小心地吸着气。
“你难得晚上出门,除了接我,还有什么事要去办?”
贵之从小学到青春期的高中,只要一吃过晚饭,就一定会马上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出来,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就算好朋友三更半夜约他出去,也从没见他答应过。
“没有。”
贵之虽然一口否定,但是他还是不打算下车。
沉默了一阵,广田透觉得贵之似乎不是因为怕楼上有家人会导致两人无法畅谈,所以才待在车内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好奇怪哦!”
贵之到东京车站接远道而来的广田透后,先带他去害海边儿兜了会儿风,然后在回到这个高级住宅区的两个小时里,贵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垮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地握着方向盘。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参观大学?”
贵之突如其来的问题,害得广田透的思考方向顿时混乱。
“嗯……还没决定好。”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吗?都已经十八岁了,怎么一点几乎阿斗没有!”
贵之谴责的语气,再加上看自己的脸色是那么的厌恶,令广田透有点失望。
广田透知道今晚贵之的心情相当不好,原本话就不多的人,今天更是异常沉闷。他想贵之真的是心情恶劣到极点,所以才会藉由语言极力地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广田透不由得开始觉得难堪起来。
贵之和广田透只差五岁,对于平常有如自己兄弟的广田透,不论他如何任性贵之都会默默地承受忍让下来,但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此时面对贵之冷淡的侧面,广田透不禁后悔今天来东京不该到贵之家住,还叫他来接自己。
贵之跟广田透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邻居。后来贵之考上东京大学,又成为广田透的哥哥——邦明的大学学弟,再加上贵之的父亲因工作调动,全家便搬到东京居住。
最巧的是,园田家的新居正好在邦明前一年赴东京时住的大楼隔壁,不禁令人感叹世界真是小。
也因此每当广田透来东京找哥哥时,也会顺道拜访园田家,就像和自己家人相处般跟着他们到处玩。
广田透的哥哥毕业后就回乡工作,而贵之理所当然地在东京就职。
孩子王的邦明对贵之一向是率性惯了,身为弟弟的广田透也延续了这种特权,对贵之没大没小,从没有当他做哥哥看。
此刻,广田透偷偷地看着贵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肃表情,及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位上的身影,霎时他感到一阵窒息。
(贵之是不是对他胡作非为的任性感到忍无可忍了呢?)
一想到这里,广田透竟不知如何再开口询问。
虽然广田透一向对贵之百无禁忌的玩闹,但看到现在这种情景,他也不紧感到害怕了。
“你如果觉得很烦的话,明天就不用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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