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怕什么呢?在犹豫什么呢?张怡宁不清楚。
当她被屋子里的小朋友拉到大楼外的空地放烟花的时候,北京城又下起了雪,望着雪中活泼乱跳的小孩们,夜空中五花八门的烟花,张怡宁还是将手机拿了出来了,编辑好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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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后,张怡宁的内心不像刚刚那么平静了,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还有些期待,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一下一下,似乎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现实只是过了几分钟,但张怡宁觉得非常漫长,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回响,她是不是没有看到短信?还是看到了不想回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如她说的一样,都过去了。张怡宁恨自己不争气,她永远都被王楠牵着鼻子走,明明是她先告的白,可在这里忐忑不安的却是自己。
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张怡宁有点失望,12点已经到了,每家每户都在放着烟花,庆祝着新年的到来,夜空被照亮,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除了她。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直嗡嗡响着,张怡宁连忙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楠姐”两个字。
张怡宁听不见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音,也听不见旁边小孩嬉闹的声音,当她看见这两个字瞬间,她的世界安静了,只剩下自己快的不成样子的心跳声,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左耳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喂?楠姐?“
左耳传来熟悉的声音,在那人退役后的半年,在她和自己表明心迹后的半年,终于又听见了她的声音,还是那股东北大碴子味的普通话:“喂?老张?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楠姐。”张怡宁在听见她的声音后,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安静了,那满是笑意的语气,也让张怡宁嘴角上翘,带着笑意回了话。
“哎呀,你那边咋这么吵呢?哦,对,今天是不是年三十儿啊?”
她不在中国?张怡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对啊,刚过12点,怎么,你不在国内么?”
“是啊,我在澳大利亚,转机呢,可能明天才到北京,看来还是错过了年夜饭啊。哎,老张,你那是不是穿着大棉袄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就穿着短袖,哈哈哈哈...澳大利亚这边过新年真好,贼舒服。“
怎么去了澳大利亚?她在那干嘛?一个人么?还是和别人?男人女人?张怡宁不开心了,她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每天愧疚的要死,那人却乐得逍遥自在,凭什么?当然吐槽归吐槽,不舒服归不舒服,还是认命般的开口:“明天到北京?要不要我去接你?北京很冷的,你衣服够么?”话问出口,张怡宁揉了揉眉心,果然,她这辈子就被王楠欺压惯了,是怎么也逃不出那人的手心了。有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甜蜜。
“哎呀,不用啦,我有厚衣服,羽绒服来的,而且到了北京,我又直接转航班飞沈阳了,用不着麻烦你。”
不是麻烦,哪里麻烦了!如果王楠在她面前,张怡宁可能就掐着那人脖子,歇斯底里朝她吼。可惜王楠不在,所以张怡宁怒气没法发泄,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呼出一口浊气:“好吧,那你自己注意点。”
“哟,小姑娘长大了哈,还会关心人了。不错,不错,看来你这队长没白当啊。”又是标准调笑自己的语气。
张怡宁翻了个白眼:“瞎说,你就贫吧你,你在的时候我没关心你啊?你个白眼狼。”
“嘿呦,老张,你这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还敢说起我来啦,好,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张怡宁听到那人说要来,笑了,很开心:“行啊,你来啊,谁怕谁啊。”
那一晚,王楠和张怡宁,拿着手机,打着国际长途,聊了很久,从她的话语里,张怡宁了解到王楠退役后的这半年,一直在环游世界,去过欧洲,也去过非洲,她说她今年的计划是去美洲,甚至可以的话还要去趟南极去看看极光。张怡宁记得这是王楠的梦想,她曾经和自己说过,如果她不打球了,退役了,就一个人背着包,去看看这个世界。她说她前三分之一的人生就只有乒乓球,她不想她以后的人生也这么匮乏。
真好,她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挂电话之前,张怡宁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好了,但是,在最后,她听到电话里有人喊了一下王楠,是个女声。那人便匆忙挂了电话,说她要登机了。按常理,其实这也没什么,但是那个声音仿佛就像一根刺,扎进了张怡宁的心里。
她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你大爷的王楠。
不是说喜欢自己么,不是情深似海么,才半年,就半年时间,又勾搭了一个,所以是过去了是么,所以就一直在外面沾花惹草是么,你丫混蛋。
但是,生气没有一分钟,张怡宁就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说不准只是旅途中的朋友呢,自己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啊,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呢,亏自己还是世界冠军呢,大满贯得主呢,还中国女乒的队长呢。张怡宁啊张怡宁,你丫就不能心胸宽广点,咋这么小肚鸡肠呢。
对自己莫名的火气实在有些好笑,张怡宁摇摇头,将手机放进兜里,跺了跺脚,冲进那堆小朋友里,陪他们打起雪仗来。
张妈妈看着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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