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男人黏腻地动手动脚,蓝心虚与委蛇地与他推推搡搡,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这家伙酒量好,没一点儿醉意,倒是陪着喝的她慢慢上了头,有些犯晕。男人趁机作乱,将她紧紧抱着,带着胡渣的嘴在她脸上乱亲,气息里混杂着浓重的酒味和口臭,手也不老实地从探进了胸口,胡乱揉捏。蓝心一阵恶心,心知这样下去不行,干呕两声捂嘴道:“窦老板,我不行了,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男人心有不满,却又怕她真的吐在自己身上,在她屁股上狠抓一把说:“行了去吧。”
她在卫生间抠喉咙将刚喝下去的酒都吐了出来,整个人没了力气,靠在洗手台上休息。随身带着的小皮包里传来一阵震动,她摸出手机看了看号码,憎恶地将它丢在一边。手机在台子上一直震个不停,同样的号码一通接一通地播过来,她皱着眉接了起来,冷冰冰道:“什么事?”
“臭娘们,你他娘的不接老子电话!我操你妈的,臭婊子,回来看老子不操死你……”脏话接连不断的飚了过来。
蓝心握着手机的手气到发抖,咬牙道:“赵军你够了没有,我说过上班的时候别打给我。”
“你上什么班?是卖弄风骚让人摸,还是岔开腿给人操?你那些客人没嫌你下面松?”醉醺醺的男人呸了一口说,“你倒是挺能躲的,是不是以为搬个家我就找不到你了?哈,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接着那头便传来了女儿圆圆的哭声。
蓝心眼睛血红,对着手机大喊:“我操你妈的赵军,不许打她!她是你女儿!”
“你一天到晚和别的男人睡,鬼知道她是不是我亲生的。”男人说,“让我不打这个小野种也行,给我钱。”
她听着手机里小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心如刀绞,落下泪来:“是你逼我来做陪酒女的,是你逼我的!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赵军,求你了,放过我们娘俩吧,求你了……”
“没钱了?没钱你就带着这个小野种一起去卖啊,母女双飞,你那些客人一定会更喜欢。”
“你他妈简直不是人!”
“对,我不是人。你是人啊,你可得对咱们的女儿好。”赵军嘻嘻一笑,“我在家等你,这瓶喝完之前你可一定要带着钱回来,不然我一不小心管不住自己,她就又要进医院了。不多,我就要两万。给我两万我就走,再也不来烦你们。老婆,快回来。”
电话挂了。身心俱疲的蓝心趴在洗手台上大哭了起来,眼泪将脸上的浓妆糊成一片,看起来滑稽又凄惨。然而哭并不能解决一切,她还有圆圆,为今之计也只有想办法凑钱去填这个无底洞。她强打精神,用冷水洗了个脸,补好妆对着镜子勉强笑了笑,重新走回了包厢。
没过一会儿,包厢的门被大力踹开了,窦老板怒气冲冲地往外走。蓝心扑在他脚边哀求道:“窦老板,求求你,借我两万块,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你想怎么玩都行……”
“去你妈的!”窦老板狠狠踢她一脚,“老子是来这儿找乐子的,不是来这儿做慈善的,滚!”
蓝心边哭边抓住他的脚。她已经没有了办法,赵军好酒好赌,欠了不少债,隔三差五就来问她要钱,不给钱就打她和圆圆。前一阵高利贷还追到了出租房里,吓得她们娘俩躲在衣柜里发抖。她匆匆忙忙地搬了家,以为能甩掉这个渣男,没想到这会儿又找上了门来。能借钱的地方她都借遍了,迟迟还不上别人也不愿意再借给她,只能厚着脸皮向客人开口。窦老板点了她很多次,也算熟客,没想到不愿意帮她半分。她死死抱着对方的腿不放,感觉就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放不放手?”窦老板酒劲上来了些,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扬手就要打下去,挥到半中央却被抓住了,他愈加暴躁,转脸道:“谁他娘吃饱撑的管闲事?”
抓住他的年轻男人用深棕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说:“别对女人动手。”
“滚你……”窦老板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头,整个人向后倒下去,重重摔在地上。动手的是刚刚跟在年轻男人身后的另一个人。
蓝心惊愕地抬头,看见立在眼前的男人,有些迷茫地开口:“……阿舟?”
楚云涵伸手去扶她,快要碰到她身体的时候顿了顿,唇线绷紧,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对于和别人碰触的厌恶感还是存在,但在他的努力克制和自我调节之下已经好了不少。
“好久不见,看起来你过得不太好。”他说。
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原本生出坚硬盔甲的心忽然脆弱了起来,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蓝心胡乱用手背抹了抹脸,哽咽着说:“是不太好。”
“小兔崽子,敢在这儿打人,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窦老板被白杨那一下打得青了眼圈,不敢再上前,只捂着脸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骂。
“哦?是谁的地盘?”楚云涵挑眉看着他。
男人恶狠狠道:“嘿,你小子猖狂,敢在黑鹰会的地方惹事,我看你一会儿怎么跪在老子脚底下道歉!”
他笑了笑,看见走廊电梯口曹坤和罗宁匆匆赶来,便没说话。那边的蓝心脸色发白,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说:“你别开口,什么都由我来承担。”
她知道来这儿的客人有着各种各样复杂的社会关系。从以往的接触来看,这位窦老板虽说是叫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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