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里,把门口那盆拿过来。”塞希尔低着头手边的工作,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好没人。他轻咳了几下,继续工作。短短十来天,他已经习惯有个人不停地围着他转,狗腿地端茶送水,还说总是一些听不懂的笑话来逗他开心。他其实真的挺烦的,但是突然安静,他反而觉得不自在。
过了中午,白了一仍是没有出现,塞希尔却无心工作了。雅里他伤口恶化了吗,所以来不了?不对,要是那样,塞纳沙会过来通知我的。塞希尔这么想着,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停下工作,走向白了一的住所。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白了一的院子里。
白了一正教塞纳沙下围棋,他们在桌上画了格子,用染了颜色的布和未染色的布做黑白子区分。两人玩得起劲,还抢起子来。
这不是生龙活虎的,瞎担心什么?
“离手无悔真君子啊!”白了一伸手夺塞纳沙手里的布块。
“什么菌子包子,你让一下我这个新手会怎么样啊?”塞纳沙不一,坐在对地面不停闪躲。
“咳。”塞希尔轻咳一声,终于引起两人的注意。
白了一也很意外,这位高冷的医者竟然会主动出现,而不是待在他的药室钻研。塞纳沙也显然一愣,刚才还笑话雅里魅力差,把不到美人,现在主动出现,难不成真有戏。
“塞希尔,要过来一起玩吗,这个挺有趣的。”反倒是塞纳沙开了口,其实他不太会和这位相处,只是处于礼貌询问。
塞希尔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走近,坐在旁边。“你们玩,我看。”
有人旁观,玩起来就不太自在,塞纳沙恼得直搔头,小声抱怨,“你松一下口啊,咬那么紧。”
“送上门来的干嘛不吃呢!”白了一仗着自己经验足,得着劲欺负新手。
“下这里。”一直一言不发的塞希尔拿了块塞纳沙的棋子,自己添了一子。
塞纳沙被白了一逼进征子围困,塞希尔一下打破了征子,看得塞纳沙很是崇拜,直拍他肩膀,大呼厉害。
“观棋不语真君子,不能帮忙。”白了一伸手去夺塞希尔手里的棋子,刚好握住了塞希尔的手。两人莫名地停顿了几秒,白了一讪讪地收回手,塞希尔也算神色平静地收回,又有谁知道,他心跳得快超出心脏负荷了。塞希尔觉得大大地不妙!就连迟钝的塞纳沙也感觉到了空气里微妙的氛围,然后这盘棋就这么停下了,塞纳沙借口遁走,留下塞希尔和白了一对弈。
白了一诧异,塞希尔竟然这么有天分,不过是观战了一会,已经很得要领。塞希尔也惊奇地发现,白了一也会有那么安静沉着的时候,低眉思考的样子意外顺眼。
两个白衣,对弈成双,两个人都静心下棋,周围只有树影被风吹拂的沙沙声,偶尔有人路过,都轻手轻脚地离开,不愿扰了这方清净。
那日后,白了一偶尔会去找塞希尔,就像两个至交好友,塞希尔却迷上了围棋,两人总会坐下来玩上一局。
“不要玩物丧志了,你的命根药理都抛弃了?”白了一嘲弄。
塞希尔但笑不语。白了一哪里知道塞希尔真实的心思,不过是喜欢看他安静的样子。塞希尔很快能够局局稳赢白了一,但是为了不太明显打击白了一,尽量偶尔出点小错。
“诶,天赋这种东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白了一又怎么会看不出塞希尔的让步。
两人正在兴头上,一个手下神色有些着急地进来,说是有人受伤等着塞希尔。塞希尔因为手下通报而打断自己与白了一的对弈而有些不悦,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他仍是站起来。
临走前,塞希尔一脸严肃地警告,不许耍小动作。白了一不屑地哧笑,我才不会干这种事情。塞希尔轻笑着离开。冰山美人竟然笑了!白了一的小心脏也受了不小冲击,不得不承认的是塞希尔笑起来很好看,淡淡的,如水般清透干净。
塞希尔走了,白了一盯着棋局半天,没有对手也就渐渐失了兴致,他抽身在房间里转了几步,此时一个不太光明磊落的想法突然窜了出来。
找证据!
不,塞希尔已经是朋友,不能这么干!白了一这么想着,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扫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房间和主人的性格一样,简单、干净、整洁,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摆满泥板的柜子和自己身后靠窗摆放供主人休息的桌椅。
找到证据,确定除军医是不是还有别的内鬼,必须想办法给卡尔提个醒。可是,塞希尔是朋友,军医极有可能与他有着亲密关系的人,而塞纳沙已经是纳狄夫的人,除去军医就是变相的伤害塞希尔和塞纳沙。白了一在爱情和友情中挣扎不下,脚步慢慢靠近书柜,有意无意地翻着泥板。脑海中有个声音不停地提醒要自己停下,手却不由自己。
“怎么,你对我的伤患记录有兴趣?”塞希尔出现在门口。
白了一惊得回神收手,还好没有过于明显的不轨行为,不然就被逮个正着了。
“你回来了?”白了一镇定自若地走回去,其实身后已经冒出冷汗。
“是啊!”塞希尔坐回自己的位子,他为了尽快回来,可是大大加快了处理伤口的速度。“继续吧。”
白了一坐回位子,继续跟塞希尔下着棋,但是塞希尔仍是敏锐地察觉白了一屡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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