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挣钱呢,单搞生产放手让别人去卖东西,总觉着好些利润都让人分了去,而且限制太多总不如由自己主导自在的。”
“天下钱财又怎能只进你一人腰包了,总得让别人也有得赚才能相安无事。”
王名川拉起了明珠的手同他食指相扣,双臂也顺势将他圈进了怀里。两人皆是刚沐浴过的,头发半干还残留着些许皂角的味道,明珠在王名川怀里蹭了蹭,头顶的发丝正好掠过他的双唇。
有些痒。
“若只是为着挣钱我倒觉着专心弄作坊这一块便好,所谓术业有专攻,想来放到经营一道上也是讲得通的。你我皆不通商贾之法,如今在外无人脉,在内无可用之卒,若贸然进去试水成与不成倒还在其次,因着这个断了原本的积淀却是得不偿失了。糖品斋铺了现成的路,咱们不过是付出一部分的利润便能利用这遍布中原的脉络关系,无须自己去上下疏通拓展渠道,无须联络当地势力,想要挣钱只需同他们谈妥条件便行,这般好事可不是回回都能遇见。”
明珠也听出来了王名川那潜在的意思,他虽说只想着经营糖品斋涉及不到的范围,例如桑葚酒这些,可糖品斋同他之间只有单纯的利益关系谈不上什么毫无隔阂绝对信任,若亲眼见着明珠单干了又如何会相信他只会卖这一样呢?往后把好东西都紧着自个儿卖再不会诚心合作了怎么办?
商人总是逐利的,盖因利益有限遂同行之间的争夺总免不了。王家人白手起家能直起腰板儿同糖品斋开口要价,所凭借的一方面是因为手里的东西行销,单更重要的还是他们只管生产,于糖品斋在利益上没有冲突。两边更多的是合作伙伴而非竞争对手,这才是一直以来王家人借由糖品斋获利的基础条件,一旦明珠跨出了独立门户的这一步那便是越界,严重些足以将两边的友好合作给生生拆了。
所谓同行相忌,大抵如此。
事实上也不是说明珠只能一辈子依附于糖品斋,单看个人取舍罢了。自个儿闯能成功么?几率再小总还是有的,单看个人努力和时运了,只里头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周期太长,光是铺路都不知道要花几代人的功夫,与其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财力去他们压根儿不熟悉的领域试水,不如做好眼下发挥自身优势呢,真弄好了生产这一环,想来获利比之前者熬出头之后只多不少的。
“你的意思是……”
王名川望着明珠那双晶亮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低头亲了他一口。
“咱们将精力放在生产上,你不是说如今没自由么,说到底还是咱们手里握着的东西本身不够牢固,柠檬一类倒是能保证只此一家,可到底规模不够供应不足,旁的几样规模倒是不成问题,只程序太浅显旁人一瞧便能有样学样。依我看你如今该想的不是如何跳出糖品斋的束缚自个儿单干,而是将手里的东西握牢并发展壮大,自个儿底气足了还怕别人束缚么,到时候他有能耐束缚么?”
主攻生产线。
穿山凼以致于整个锦州都是天然的聚宝盆,里头可供开发的食材多了去了,而且多是别的州县找不着的东西。原料是现成的,他又有三年多的加工作坊管理经验,怎么看都比跑去两眼一抹黑的零售行业瞎闯好的多,而且他现在发展空间大大滴有,前景也极广阔。
东西做得好了不怕没人肯收,如今他们只将东西托与糖品斋寄卖并非因为真就离不得他们,而是现阶段糖品斋提的条件最丰厚。早前也有不少糖品斋的竞争对手过来挖墙脚,这也直接导致了糖品斋那边开的条件一次比一次好,王家人手里握着的产品抢手程度可见一斑,换句话说——他们不愁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而是应该愁如何在一定区域范围内垄断技术和原料。
“我知晓了,明儿个我就去同京城这边的掌柜联系,云来访的掌柜也得走动走动了,想来做酒楼生意的于酒水一处需求自然比别处多些,把东西交由他们寄卖总归省事儿些。咱们掌握着技术,他们倒贴替咱们打响名号,如此等时机成熟了即便是想单卖呢也方便些。”
见明珠已然被说通王名川便放心地吃豆腐了,两人分隔许久,又因近来事多并不曾好生温存,是以他很是憋了一段时间找不着发泄的档口,如今既然搬开了心头大石自然要好生庆祝一番的。
“明珠。”
“怎了?”
王名川笑了笑,十分温和地道:
“为夫替你宽衣。”
明珠:……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你是想在桌子旁边宽衣,还是在床旁边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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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既然沉下心来要专注于食品加工行业之后便一门心思琢磨如何垄断,桑葚酒那边他严格控制了酿酒的工人和配方,经手的人都让他们签字画押一旦泄露不仅赔得没裤子穿还得卖身为奴,所以他大大方方跑去云来访那边推销去了,只不过明珠留了个心眼儿,酒运到京城来之后全存放在他跟高穗租的祥云斋里头,牌匾换成了“一壶酒”,然后……不零售,只对口云来坊做批发。
云来访这边因为觉着没什么损失遂对明珠的做法也没表示反对,旁人一开始也没回过味儿来,一直等到云来坊里头桑葚酒的名声打响了才慢慢注意到“一壶酒”这个牌子。
上门儿讨零售?
不给!咱只卖给云来访╭(╯^╰)╮
云来访高兴了,这多有面儿啊,明珠那边也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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