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着朱猛的话头里并无二意,守在一旁的镖师们也就没有多话,只蝶舞上前与朱猛道了一声歉意,就让两名镖师把卓东来给搀扶回客房中。
朱猛见着蝶舞,倒不像是英雄,反与一般粗鲁莾汉见着美人儿的情景还不如,竟是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还一个劲儿的傻笑。
蝶舞是带着醒酒汤来的,因着卓东来的吩咐,心知虽如今不用委身于朱猛为妾,但交好总是要的。在卓东来被送回客房之前,蝶舞哄着已经醉熏熏的大哥把醒酒汤给当成酒喝了,这还有一碗,自是要给朱猛的。
蝶舞依然蒙着面纱,把偌大的碗捧在手上,奉与朱猛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朱堂主,虽则奴家瞧着朱堂主脸上并无醉意,况且江湖中人并非都像我那大哥一般,只喝上一点儿的酒就撑不住的。可是为了身子好,便是不需,这醒酒汤好歹也用上一碗,也算是全了奴家的心意。”
“蝶舞姑娘多虑了,其实我也是有些醉了,正需要这醒酒汤来吃上一碗呢。”朱猛说着,忙从蝶舞手上接过那大海碗,咕碌碌的就把它给喝了个底儿朝天。
喝完之后,朱猛还巴啧巴啧嘴,笑嘻嘻的说道:“酸酸甜甜,还蛮好喝的。”
蝶舞闻言,噗哧一笑:“竟是有人把醒酒汤当酸梅汤喝,奴家倒是长见识了。”接着,蝶舞又不愿给朱猛太多的希望,便口风一转,语气变得正经了些,说道:“若中朱堂主不弃,便喊奴家一声卓姑娘吧,大哥说让奴家跟着他姓,日后帮奴家择夫婿时……也能正正经经的为奴家凑嫁妆送嫁。”
一个女儿家,说起婚姻大事时难免还是有些羞赧,更何况她又不是真正的风尘女子,正是脸上发烫,只幸而脸上的面纱将蝶舞的脸蒙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了个耳朵,倒不至于让人看到她的满面红霞。
朱猛一听,竟不能亲近的喊一声蝶舞姑娘,而是卓姑娘,不由得心中失落。又听及卓东来已然认了蝶舞是正经的妹妹,又忍不住为蝶舞高兴,偏在后头又知道蝶舞不做妾室,只嫁于正经人家为嫡妻,那心中的失落越发重了,
只是,这般一个倾城貌美的女子,即使身在风尘也洁身自好,朱猛也不忍将其玷污,可不正该做大妇嘛。若是成了一个妾室,色衰之时便是爱弛之日,哪能落得一个好下场?便是夫君对其爱之珍之,一个妾室,碍了大妇的眼,便是死了,做夫君的又能有什么话?更何况就是生下一个儿子,也不过是个庶子,竟是连孩子的前途都随之担误了。
更何况,朱猛到底是一堂之主,哪里真的就会是一个粗鲁莽汉。既不是粗鲁莾汉,又何尝听不出蝶舞的言下之意呢。
朱猛叹了口气,虽则心中不舍,却再不敢对蝶舞有丝毫的暇想,只认真要把她当成好友的妹妹相待。更何况朱猛便是认识卓东来不久,却也觉得对方的为人值得他敬之佩之,而卓东来的妹妹,朱猛自然也要对她惜久,又要远之。
一想通,朱猛便咧齿一笑,再不见之前的痴迷,反恢复了往日的英雄气概,道:“到了卓姑娘的大喜之日,可记得送一张帖子来雄狮堂,到时我带着我那拙妻犬子与卓姑娘添妆,也算是沾沾喜气。”
蝶舞闻言,对着朱猛豁达也多了一分的刮目相看,心想:怪道大哥这般看重这个看似莾汉般的人物,果然是个不拘小节、心胸开阔的英雄好汉。
“若是朱堂主到时候有空闲的时候,奴家自是欢迎,也好见一见夫人。”接着,蝶舞又与朱猛寒暄了两句,方散了,毕竟蝶舞还记挂着醉死过去的卓东来,便赶着去照顾他了。
因着卓东来实则是装醉,而那酒劲其实早被他用内力逼出了大半,又有蝶舞亲手熬制的醒酒汤的功劳在里头,所以第二天一早,卓东来已是精神焕发,浑然不似昨儿个才醉酒之人,连头痛也没有。
既然身子无碍,卓东来便拜别了朱猛,退了客院,出了雄狮堂的势力,就往那大镖局赶回去。
卓东来一路上除了与朱猛相结识,又认了蝶舞为妹妹之外,并无大事,就这么赶着回去见那司马超群了。
而司马超群,却是自卓东来离去那天便日日念着,只恨自己当时没有跟去,才受此相思之苦。
偏在此时,又收到卓东来的书信,竟是让自己的夫人帮忙,在卓东来所住的梅园旁边再收拾出一个院落来,最好再在房中摆上一些女儿家欢喜的陈设来。除此之外,又在信中附了一张书法,上书‘蝶恋花’三字,让司马超群受受累,去吩咐照着做出匾额来,挂来新院落中。
如此,司马超群哪里还不知道卓东来竟是要带个女人回大镖局呢!
司马超群又懊又悔。
懊的是,明明卓东来对自己的心思,他最是清楚不过的,偏偏之前没有表态,竟让卓东来心灰意冷,要娶个女子为妻。
悔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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