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眼,她表情淡淡地,但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冷漠,心稍宽,暗暗松了口气。
我说,没想到你真在这儿。
这话等于废话。
我说,你真的是安琪吗?为什么我感觉像在做梦?我以为……以为……。
这话像是在问安琪,又像是喃喃自语。
突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她说,我是安琪啊,小傻瓜。
她的语气丝毫没有责备,相反还带着些宠……宠溺。
心里一下子暖暖地,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落进咖啡里,甚至啪嗒响了,一层涟漪,慢慢晕开。
她的手伸过来,摸住我的脸,我想也没想,抓住她的手,不敢松开。
她就那么看着我,淡淡地,带着一丝微笑。
她指了指身旁,我赶紧起身坐她旁边,靠在她怀里,手搭在她腿上。
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的泪再次落下来。我在她的怀里,小声哭泣着,失而复得,也许唯有哭才能诠释那份喜悦。
咖啡厅里放着u ,在我听来,那就是一种压抑的撕心裂肺地呼喊, y l g, live.
安琪,你可知,你的气息,还是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感染着我,让我沉醉不已。
安琪,你可知,你对我来说,依旧那么重要。
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我的心。
那个下午,我们就一直这么抱着,几乎没怎么说话。
但是我知道,她原谅我了。
安琪,就这样跟我重归于好了。
☆、四十九
跟吴小曼一起去买衣服,在某某某专卖店,她就跟个地主婆似的,背着个手,扫描了好几圈,经过反复比较,选中一件毛衣,说,小熙,过来试试。
我说,姐姐啊,你买衣服干嘛要我试?
她用手揪了我耳朵一下,说,你笨蛋啊,当然给你买了。
我坚决不试。
她说,又不用你掏钱,看把你给吓的,姐姐咱有的是钱哈,赶紧地,利索点。磨磨唧唧的真不像个女人。
什么逻辑嘛。
她时常这样,例如她总是说,小熙,我说你傻,看把你给得意的。
我说,我不喜欢。
她惊奇地说道,你以前不是挺喜欢这牌子吗?简约又时尚,多好啊。你穿这毛衣,还能有点气质,我领着出门还能有点面子。
我一个劲地摇头,话说她选的这件毛衣,确实不错,但我怎么都不试。
原因,其实很简单。有一次跟安琪逛街,她说这牌子的衣服有点土气,打那以后我再不穿了。
我总是有意无意地,记着安琪说的话。
她说了半天,我还是无动于衷,她有些生气的说道,我靠,都说女人善变,还真是那么回事。
切,就跟你不是女人似的。
然后她跟店员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下次再买。拽着我就往外走。
出了专卖店,她把我好一顿抨击,诸如眼光差,不懂得欣赏之类的,我沉默着。
她撇撇嘴说道,别装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话跟你说吧,你再怎么努力,我还是能一眼看穿你。
我惊奇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开始郁闷起来。
我俩又逛了一圈,就打道回府了。
任晶光着脚丫子,两腿盘沙发上,两眼瞪着电视,她总是这副样子。
看到我们回来了,她突然说,小熙小曼,问你俩个问题呗。
吴小曼说,问吧,只要别是问我和小熙怎么亲热就行,当然了,关于这个,也不是一点都不可以透露的,只要别太隐私了就行。
我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但是任晶瞥了我一眼,似是不屑,她压根就不信这事。
我算是发现了,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被怀疑,以前吴小曼一揽我,她就开始八卦地问这问那,可是当你真的跟她说时,她居然不信了。
这就是人啊,矛盾。
任晶说,什么是幸福啊?
吴小曼说,怎么了小任同志?怎么想这了?奇怪。
任晶叹了口气说,你说说我,背井离乡,离开父母,一个月就挣那么两三千块钱,交房租水电,吃饭坐车,随便买点东西,一个月也攒不下几个钱。可要是在家呢,吃喝不用愁,父母好吃好喝照顾着,你说来大城市,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点幸福感也没有,倒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
我说,这事你别问小曼,她又没背井离乡,体会不到。再说了,青岛也算大城市?
我还没说完,吴小曼立马反驳道,谁说的,好歹我打车到家也得一个小时啊。
任晶说,一个小时?切。
吴小曼笑嘻嘻地说道,你回家不得换个衣服啊,不得买点礼物啊,不得等个车啊,万一路上再堵个车,我说一个小时还少了呢。
任晶特无奈地说,小曼啊,我一直觉得你在大材小用。
我笑了,俺家小曼,就是有趣。
吴小曼说,幸福,其实挺简单滴,就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喜欢的事,没事就调戏调戏她,斗个小嘴聊个小天打个小牌喝个小酒唱个小歌谈个小恋爱(据吴小曼讲,本来她还想说做个小爱来着了,但是怕把任晶给雷倒,硬是把这话给憋回去了,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小熙,告诉你,这个爱爱是最重要的一点,所有的都和谐,要是这不和谐的话,那种感觉啊就像一绝世大美女站你面前,一张嘴,满口大黄牙,遗憾外加心痛啊)。所以,你赶紧找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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