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杀了十阎,一刀毙命?”轩辕末惊讶得难以置信。
“嗯。所有人都看见了。”轩辕靡肯定地说,皱了皱眉,“想不到她一个女子,竟然已经超过我那么多了吗。”
“别灰心。”轩辕末拍拍他结实的后背,“这个女人不简单,你多留意一下。”
自从那场大战以后,轩辕靡的精神一直有些委顿,还说什么要保护她们两姐妹,自己竟然连一个女子也敌不过吗?
夜魅姬只用一刀便杀了鬼煞排行前三的死士十阎的事情不仅在黑炎甚至整个黑道都掀起了巨浪,那一刀被形容得神乎其技空前绝后,就连青狐的院落里也不清净,躺在病房里的伤患们不厌其烦地听着跑来探望的同伴不厌其烦地描绘着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伤患们皆为自己没能亲眼目睹夜魅姬那掠人的风采而倍感懊悔不已。也因为此事,神秘诡谲的鬼煞似乎也不那么神秘诡谲了,黑道因此太平了一段时间,直到这一年的年末。
黑炎总部的人大都走光了,只余下一些无亲无故的,青狐便是这其中之一。
“丫头,你要留在这里过年?”青狐舒服地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床厚毡毯。
“我要走了,谁给先生做年夜饭呢。”水泽芳说着,端给青狐一杯热乎乎的养生茶。
他拿在手里,闻着茶香,也不急着喝,暖着手,笑眯眯地瞧着水泽芳。“轩辕靡那小子不是叫你去他家里过年嘛。”
“我,我还没答应他呢。”水泽芳立刻红了脸,小小声道。
“呵呵,他喜欢你吧。”青狐道。
“啊,先生说什么呢。”没想到青狐说话这么直接,水泽芳更不好意思了,捂着脸,心上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那你喜欢他吗?”青狐又道。
“哎呀,先生!”水泽芳倏地站起来,跑回房间里去了。
“想去就快点去,只要赶得及回来做年夜饭就好了。”青狐在院子里悠悠说道,他知道水泽芳正躲在门后面偷听呢。
须臾,“姐姐要是不去,我也不会去的。”从门内传来水泽芳的声音。
自从那场大战之后,水泽芳不再常常能见到轩辕靡,每次碰见,也都是问她关于她姐姐的事。她心里不知怎的,堵得难受,甚至产生轩辕靡曾经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离人歌的错觉,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马上否决掉,却再也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轩辕靡邀请她回家过年,她提出要和离人歌一起去,轩辕靡想了想就答应了。
这些天,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责怪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面对离人歌的时候,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小时候的新年,都是和离人歌、爷爷一起度过的,以后许多年,都是心里记挂着离人歌,和青狐一起度过的。在这世上,离人歌已经成了自己最亲的人,面对这个最亲的人,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当那把黑色长刀将雨丝连同那个男人拦腰斩断时,她感到惊恐的不是多么血腥的画面,而是离人歌砍下那刀时面无表情的脸。暗部的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她心里,夜魅姬是夜魅姬,离人歌是离人歌,她永也不想将这两个人连起来想。
“我们已经有很久没一起过新年了吧?”离人歌靠着门栏,冬风张狂地将他的黑色长发吹得四散飞舞,腊月的天,他只多加了一件斗篷,似乎一点不觉得冷。
“嗯。四年了。”水泽芳道。
“还记得黑森林的百年藏酒吗?”离人歌转过头,唇角扬起,美得绝艳,“你等我,我去弄点好酒回来。”
离人歌和水泽芳是腊月二十八到的轩辕靡家里,送了瓶没有名目的酒给轩辕末。这酒本来是有两瓶的,水泽芳一直坚持应该送点东西给长辈,离人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了一瓶出来送人。
轩辕末是品酒的行家,只需稍稍一闻就知道这酒定是百年以上的藏酒,心里虽然乐呵,面上却还是一副黑暗左使的派头。轩辕靡悄悄告诉水泽芳,他父亲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听说夜魅姬要来,就想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女子。想不到除了美貌些,也同一般人没两样,第一次拜访就送这么珍贵的礼,无非是想让自己提拔提拔。
水泽芳尴尬地笑笑,遂把之前关于送礼的事情讲给轩辕靡听。轩辕靡听了也是一阵尴尬,抽个时间把这事儿讲给还板着一张脸的轩辕末听,轩辕末听了更觉尴尬,遂忍痛将那一瓶百年藏酒开了,每个人满上一杯。
离人歌喝了一杯还嫌不够,又跑去讨了几杯,嘴里还咕哝,本来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不喝白不喝。弄得轩辕末一张老脸险些没地方搁,好歹自己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黑暗左使,她不过一个小小的暗部副部长,竟然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哎呀,不好。”水泽芳忽叫一声,她陡然想起离人歌喝不得酒,喝醉了就喜欢乱亲人的毛病。自从那次偷酒喝醉后,爷爷便再不让离人歌沾酒了。只是等她记起这回事时,为时晚矣,离人歌已经醉得晕晕乎乎,痴痴笑着,美艳的脸沾染了酒气越发妖媚蚀骨,正撅了嘴巴要往轩辕靡脸上亲,被轩辕靡险险躲开了。水泽芳忙起身去拉他,手一滑没拉住,他抱住一颗头猛亲了一口,满意地打了一个酒嗝,醉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一屋子的人掉着下巴,全傻了。就这样过了半响,“对,对不起,这个是我姐姐,她无心的,她真的是喝醉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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