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学生纷纷下课了,鱼贯似地穿梭在走廊,一些飞快地上了车、一些撑著雨伞快步走过、一些则无奈地站在走廊等待家人来载。我看向旁边的磊仪,只见她忙著把手里的书里,磊落地脱下领带然後放进去。
“羽唯,你的书也里,别等下弄湿了。”磊仪飞快地交待了声。然後转向我。
“你妈还没来吗?”磊仪的头发整齐的束在後面,不小心沾到的雨水滑落在她脸颊上,狼狈的样子却一点都影响不了她的帅气。
我摇摇头,丧气地看著大雨无情降落,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载羽唯回家後倒回来载你。”她快速交代了声,对我坦然一笑,拉著羽唯的手欲穿过小小的走廊往後走廊走去,她的机车就停放在那里。
我呆了一秒,然後拉著她,看著她好奇地转过头来。
“怎麽了?这里还有人,别怕。我很快回来。”
我看见磊仪眼中的诚恳,心里满满的感动。我恨我自己是个真小人。
“不!不用,我有带雨伞,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你别又回来了。”她是冲著大雨而去的,回到家一定全身湿了,我不需要她再倒回来,这样难保不会感冒了。
“我会回来,你等。”
“磊仪,不如我叫我爸吧。”羽唯突然地出声了。
“不用啦!干嘛这麽麻烦,我家很近,一下就到了,我走路回去就好。”我心酸酸的,眼睛热热的,心里莫名的难过。
“我载你回去,不用叫你爸。”磊仪说毕,拉著羽唯绕过小走廊,我撑著伞,看著他们的背影,脸上已不知是泪是雨。
我脑间突然闪过一丝很自私的念头,我想磊仪身後的座位,永远只留给我。但我很快,狠狠地把那恶念给压了过去,继续孤零零地和那几个路人学生,同病相怜地撑著伞,继续我们的路。
我戴著厚厚的眼睛,走了不久,稀稀落落的马路上,突然有辆h机车飞快而来,雨势还是好大,我看不清楚是谁。
直到,那辆机车的主人停在我身边。
“快上车。”
“啊?”拿著伞的我,忘了反应。
是磊仪。她全身都湿了。
“快呀,上车。”大声地说,她怕我听不见。
我如梦初醒,赶紧收了伞,扶著她肩膀,坐上後座。
我们飞驰在那个接近夜晚的时分,我依稀记得那一天的天空沈而灰暗,前面的她冲过一帘帘的雨帘,载著我飞翔在这充满记忆的道路上。
那时候我就觉得,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秒,那该多好。
[ 我不是叫你别来载我吗?]
[ 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对啊,这是你给我唯一一次,唯一一次的浪漫。
想想,那时候的她们是多麽地逍遥自在,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
“你永远在我心里。”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它必须守候另一个人,而你,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双倍偿还。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既然你对我不是没感觉,那为什麽。。?
“十年了磊仪,足足十年了,你难道就不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也会累的,你认为我还能等多久?你我又还有多少个十年可蹉跎?”
“张亭,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希望你等。”摇摇头,我注意到了她眼角的湿润。心,揪著。
“dr ,y l.....l ..........for r let it go.”是你说的,感觉没了说再见,可如果它一直都在心里呢?
“我没想过你会一直等。”她应该让泪流下的,让海风干。
“每一年生日你拨电给我,我都说我等。。。多久都等。”
“难道那是玩笑?对不起!我不像你,不爱开玩笑。。。。。尤其是一个开了十年的玩笑。”
“还是你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
“不、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是早在十年前,我们就错过了,而我们都已不可能回头,就只能往前走。
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张亭,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你为何一直紧抓著不放?”
你问我为何?也许,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曾真正拒绝过我。。。。
“让一切结束吧。”
没有给我回答的空间,她转过身,而她的背影,让我感觉到害怕。。。。。又是那样蚀骨的冷。
没有多想,一把拉过她。我紧紧地抱著她,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像是要把她拧入骨髓般紧搂著不放,一辈子都别想她会放开。
“够了,十年够了,你要怎麽对我都可以,但别用这种方式,我会受不了的,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了。”用她的爱来践踏她,何其残忍!
磊仪就像是一撮粉末,抓著了,但只要一动,不知道下一秒它会随风去,还是干脆落地,谁永远也别想抓牢。
要怎麽做,她才可以不走?
我就这麽抱著她,许久之後,因为她的回抱让我欣喜,但下一秒她又狠狠地甩我入地狱,摔个粉身碎骨。
“我有我需要守候的人,而你,将来也会有。张亭,我们就像是两条不小心交错的绳索,终究还是得解开,这世界上没有谁失去了谁而活不下去,我相信你也可以,我们一直都是彼此重要的人,不需要明言,也能神会,不是吗?我这十年过得很好,很幸福,我会记得去想你,想念你这位好友,我希望我们的回忆永远都是美好的,不带瑕疵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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