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两位大臣最后是被抬回府的,不知是因为年老体弱着实受了凉,还是心中不服存心和宁帝置气,硬是整整一个多月没来参加早朝。朝中众臣对此事也颇有言辞,对宁帝这种公然藐视忠厚老臣的行为感到不满和愤怒,皇后薨逝,重立新后是历朝历代的传统,本就无可厚非,嘴上虽不敢斥责,上奏此事的奏折却是铺天盖地,无一不是表示对此事的感想和建议,似乎下定决心要讨一个说法。宁帝表面不动声色,将此类奏折全都丢退回去,不予理睬,内心难免也觉得烦闷。自打上一次烹饪失败,宁帝并未就此轻易放弃,还是每天厚着脸皮去王府,厨艺竟也渐渐精进了许多,除了上次的烫伤,手上的伤痕不知不觉增加了不少,宁帝没有传召太医,不想声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是骆铭轩的反应难免让宁帝感到失望,除了最初的难堪感激到后来的平静如常,宁帝未感觉到青年对此有软化的迹象,至少语言和态度仍是同以往一样疏离客气,宁帝几乎都要泄气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能像这样无视自己,他实在是怀疑面前这个淡然冷漠的青年和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青年是否是同一个人。宁帝瞟了一眼窗外,耳边时不时传来惨烈的哭嚎声,几位前来劝谏宁帝立后的臣子正被侍卫们狠狠打着板子。这几天满朝文武频繁请奏宁帝立后,见上书奏折无效,于是大着胆子来直谏,结果一个个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立后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只要宁帝一句金口玉言,后宫里任何一个女人都能立刻飞上枝头变成真正的金凤凰,宁帝也明白这些女人千盼万等也就是等这一天,给个这样的虚名也不是给不起,只是他不想给,潜意识不想应承这件事,他直觉觉得若是这么做,内心有一种背叛欺骗青年的内疚感。深深叹出一口气,宁帝推开殿门,面无表情的越过那些挨打的官员走了出去。
骆铭轩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这段时间眼前开始有了些模糊的影像,回宫以来宁帝派来的太医还是每天按时报到来进行针灸穴位治疗,骆铭轩并不以为意,谁曾想这眼睛竟真有复明的一天,骆铭轩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没有打算告诉宁帝。远远地他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由远及近走过来,不用想也一定知道是宁帝,每天这个时辰宁帝都会准时过来。宁帝今天有些反常,进屋后只是定定的望着骆铭轩,不发一语,骆铭轩起初还以为宁帝看出了什么端倪,可细细定神一看,宁帝看向自己的眼睛似乎透着一股茫然,骆铭轩忍不住关心的开口:“你怎么了?”宁帝从出神中猛然惊醒,摇摇头:“没什么。子初,我想问你,你对立后一事怎么看?”骆铭轩一震,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冲上心头。按说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对宁帝的感情也自认为早已放下,可心里就是感觉不舒服。“陛下正值盛年,朝政又繁重劳累,身边有个皇后帮忙掌管后宫,为陛下分担忧愁,不是很好吗?”宁帝“嚯”的一下站起身,声音由于气愤而发抖:“你...你难道也和那群老家伙一样,这么希望我立后?”骆铭轩面色一白,撇过头不再说话。“我不会立后的,”宁帝顿了一下,“别说一个皇后,就是整个后宫,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一个,子初。”骆铭轩被宁帝这句话惊得愣在原地,眼前宁帝模糊的影子又模糊了好几分,抬手摸了摸眼睛,发现眼眶不知何时湿润了起来。
第 62 章
惊觉自己的心思被宁帝轻易左右,骆铭轩一面整理自己的情绪,一面转过身背对着宁帝,恢复成冷硬的语气:“陛下休要再说这些,满朝文武说的有道理,陛下莫要再将怨气发泄在臣子身上,以免落人口实。”宁帝万万没有想到,骆铭轩还是这般抗拒自己,方才他瞥见骆铭轩眼中有氤氲水汽,还欣喜自己的一番真心诚意终于将骆铭轩打动,谁料到骆铭轩只当他是在玩笑折辱自己。宁帝只觉得从未像如此感到受伤,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他走上前几步,从身后一把紧紧搂抱住骆铭轩!骆铭轩身子一僵,在宁帝怀里挺直了背脊一动不动,他一直都渴望这副胸膛来拥抱自己,温暖自己,此刻被宁帝这样抱着,内心除了激动更多的是紧张,一时之间也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轻抚着骆铭轩僵直的背脊,嗅着周身散发的药香味,宁帝微微苦笑,“子初,你在怕我么?”温暖的怀抱倏然离开,抬头吻了吻骆铭轩的鬓角,宁帝眼神哀伤的望了骆铭轩好一阵,才慢慢转身离去。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骆铭轩站在原地久久没动,宁帝的气息还充斥在四周,他有点舍不得这种气息消散,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骆铭轩用手捂住了脸,陷入黑暗太久,骆铭轩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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