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陵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楼陵会一直在严鸿渡身边,一生不离不弃。”
听到这话,严鸿渡的眉心才微微舒展,他道:“我陪你进去吧。”
楼陵刚踏入庙里,看到里面又几个人,听到有人惊呼。然后他看到了莲花座上的神女白娘娘,呆住了。
他想起在月下镇时老人说的话:
那个美丽的白娘娘,就是在九月十五那天从天而降。她美得像朵牡丹似的,身旁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一直为白娘娘打着伞,白娘娘看过了村民,又将一包仙丹撒在井水中,大家喝了井水后,很快便痊愈了。
也想起沈说过的话:
“这张脸顶多三分像你娘,个性却和楼沐像十成十。那么的,讨人厌。”
“你看你……这样做都不像你娘了,要笑。”
“你永远不知道她有多美,连杀人的时候,也美得让人屏息。”
那张脸那样熟悉。
即使只是一尊雕像,也让楼陵失神了。
记忆的最深处,仿佛有什么在鼓动着,就要冲破关卡,冲出来了。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即使只有于这张脸。
她姓白,名字叫嫣若。
殇花嫣若,胭脂泪落的嫣若。
她的人就像名字一样动人。她白衣胜雪,牵着他的手,走过桃花满地,走过红叶潇潇。
偶尔一个低头,是堪比牡丹美艳的笑容。
还记得自己仰着头看她,说着话。
“娘亲,陵儿今天很乖。”
“娘亲,你看陵儿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娘亲……”
“娘亲……”
“娘亲……”楼陵止不住颤抖,泪水瞬间溃堤。
他记得她。虽然忘记了许多事情,但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瞬间将她想起来了。
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对于母亲的记忆不多,零零散散的几段,为什么会离开母亲,怎么离开母亲是一片空白。
他怎么就忘了呢,整整十五年忘记了她。
他崩溃一样跪倒在地,“我怎么就……怎么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陵!”严鸿渡连忙将他搂住。
楼陵抬眼看他,那双眼底清明不再,只有一片迷茫。
严鸿渡心里暗叫不好,他初遇见楼陵时他就是样的眼神,迷茫,困惑,以及莫明的恐惧。
“陵,清醒一点!”
任凭严鸿渡怎么呼唤,楼陵都没有反应。
“果然不应该让你看见她……连承诺都忘记了。虽然她是生你的母亲。”严鸿渡脱下外衣把楼陵裹起来后抱在怀里,他不想其人看到楼陵软弱狼狈的模样。
一干村民正商量着什么,看到严鸿渡抱起楼陵,顿时慌乱,其实一个年长的站出来,说:“这位公子请留步。”
“什么事情?”严鸿渡回身看他眼神冰冷,口气冰冷。
“那位是……”
严鸿渡打断他的话:“没错,他确实是你们白娘娘的儿子,不过他既不会医术,也不懂得如何救你们。”
“公子,娘娘救村民,不是用什么仙丹,而是用她的血。”
“血?”严鸿渡本是要走了,听到这话,又回过头来,“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她的血可以抑制
老者摇摇头,道:“老朽是潼湖莫家祠堂长老,当年是老朽接待的白娘娘,县志也是老朽编写的。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所以老朽将其写为仙丹。”
“你们知道白娘娘的身份吗?”严鸿渡唇边扯处一抹残酷的笑:“她的身份地位,才让她拥有能治百病,解百毒。但是楼陵只是一个平凡人,他救不了你们。”
“可是……楼公子还是有娘娘的血统,可以试一试。我们潼湖,不能就这样灭了啊。官府无良,若再无救治之法,就要要火……”老者说得悲戚切切,严鸿渡不是那种硬心肠的人,道:“待陵醒来,我问他看看。”
“多谢,多谢。”
严鸿渡不想去因果寺,让老者备了间空屋暂时住下了。
7.痴爱
楼陵一直昏睡到第二天饷午,醒来时,理智已经恢复了不少。
但那神情,拧紧的眉尖,却出乎意表的平静,让严鸿渡心疼万分。
“陵……”严鸿渡轻轻拥住他。
楼陵说:“鸿渡……我终于想起她了。”
严鸿渡默默无言,亲吻楼陵的的头发。
“不过清楚记起的不多。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楼陵的声音有些暗哑,口气一如既往,无甚起伏。初见的激动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探究的沉思,这一点,却是是严鸿渡最不想看见的,知道真相对楼陵来说并非好事,他想为楼陵遮去所有风雨,楼陵却想在逆风中击破长空。
陵,别逼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严鸿渡岔开话题,道:“我们来潼湖几天了?”
楼陵掐指一算,道:“五天。”
“不对。是五天半。”严鸿渡纠正了他,见楼陵不解,解释道:“你认为张秋池与谢佟颖会不把第一天算下去吗?”
楼陵恍然大悟,他确实没有想到这点,而严鸿渡奸商的本质让他考虑得十分周全。
“那这样不是得马上赶往滨洲?”楼陵算了路程,若是骑马要一日整整。
“可是没有马。”
没有马是个大问题。
“外头有的是军马。”楼陵掀被起来,“这事是我惹下的,我必须负全部的责任,不能连累江开丢了官职。”
“……抢军马,亏你想得出来。”严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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