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心不在焉吧。”念怀悠也不为难他,爽快地放下棋子,对他柔和地笑着。
“若真是如此,我也不会这么地受打击了——我和你下棋,我就没有赢过一次!你就当让我一次有什么关系嘛!”一次也没有赢过,这样的棋局,不论是谁,都会觉得大受打击吧。说到打击,薛帆的心思不由又转到那日见到的情景——那对他可说是大打击呢!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流来了。
“宫主,披香让我问您,晚上想吃什么菜,她好现在准备。”清流可说是趴在念怀悠背上问。
念怀悠也不生气,转向薛帆:“不知薛大哥喜欢吃些什么,尽管说,披香可烧得一手好菜,宫廷的御厨也未必比得上。”
“是吗?”薛帆虽然心中不高兴两人的亲密,脸上却不动声色:“那我可要好好尝一尝了。”接着说了几道菜,心思却全在眼前两人身上转动。
待清流下去,薛帆心中仍是躁闷不安,无处发泄。
“前两日我不在宫中,也不知薛大哥住得是否舒适?”
听怀悠话,才知前段时间不见他是因为不在,并非有意躲避,薛帆心中也稍稍平静了一些:“不知有何要事让宫主牵挂?”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些宫中索事。”念怀悠 端起茶,吟吟笑道:“薛大哥也不用多礼,叫我怀悠即可。前两日没时间陪陪大哥,这些日子怀悠可要伴大哥在山上好好逛逛。”
“也好,听说镜湖宫内美景如画,我倒还真没好好欣赏过呢!”薛帆欣然应允,两人说说笑笑间,也不觉时间飞逝。
当日初见,一人调笑戏弄,一人羞恨气愤,哪料得到今日的谈笑风生?
一连几日,两人均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薛帆倒也一直没有机会提青鸿剑一事。
只是心中对念怀悠终究是有些担心,也不知他这奇怪的脉象是由何而来,但念怀悠本人对此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而且近日看来,除了脉象极弱外,也没有其他不妥,让薛帆稍微放下了心,然终究有根刺梗在心里,所以,也玩得不太尽兴。
这日一早,薛帆照例来找念怀悠,却没想到一向来去自由的他竟被挡在门外。
“这是怎么回事?”薛帆瞪着挡在他身前的风露,不悦道。
“宫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去打扰,还请薛神医不要为难奴婢。”尤其是你!风露心中想着,面上恭敬有礼,不露半分心思。
“若是宫主身体有所不适,就让在下一尽绵薄之力。”薛帆也是不卑不亢。
“薛公子,还请回吧,宫主有令,奴婢不敢不从。”妙舞上前,昂首道,神情如冰。
“若是我进去呢?”薛帆见她如此,心中有气,又奇怪为何念怀悠说什么也不肯见他,还派人守住这宫门?究竟发生何事?
这样想着,不由得着急起来,眼看着就要硬闯。
“住手!”
薛帆定睛一看,竟是自己最不愿见到的清流!每当看到他,自己便情不自禁想起当日他与怀悠亲昵模样,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不知又有何指教。”
“怎敢?”清流说完,竟不理他,转向妙舞:“还不快将剑收起来,若真伤了宫主的贵客你当如何?若薛公子要硬闯,你还真杀了他不成?”面上似是在说妙舞不是,却句句指向薛帆。
妙舞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向薛帆拱了拱手:“妙舞失礼了,还望公子见谅。”
“不敢当。”见她如此,薛帆也不好再坚持:“只是在下担心怀悠才会硬闯,也有不对。”
“薛公子若真要见宫主,清流自不敢阻拦,请。”说着,清流将薛帆引入殿中,待他进去后,才又将殿门关了起来。
薛帆看着在眼前关上的门,也不知这殿中念怀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过了一会儿,念怀悠的声音轻轻传来:“清流,薛帆他走了么?”
薛帆听这声音,心中一震——你就这么不愿见我?前两日殷勤陪伴都是假的?
他缓缓走到床边,看见念怀悠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竟是令人心痛的苍白!
“你怎么了?”
念怀悠闻言,忽睁了双目:“怎么是你?”
“你就这般不想见我?”薛帆听他说话,心中更气。
“的确是有些不想……”念怀悠苦笑:“不过,既已如此,就还请薛大哥为我看一看。”说着伸出了手递到他面前。
薛帆本来心中极气,但见他颦眉苦笑,却也不忍,手还是按上了念怀悠寸、关、尺三部。
刚一搭上,薛帆几乎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念怀悠的脉象汹涌,完全不似前几日虚浮无力,只怕筋脉承受不住这气流会被冲破,到时就筋脉尽断,轻者也会全身瘫痪,重则丧命!
念怀悠只是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
久久,那汹涌的气海似乎终于沉寂下去,念怀悠的脉象又恢复到初时的细微不易察觉。
“这种奇怪的脉象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薛帆喃喃自语道,顿了一下,复又抬头对念怀悠说:“你刚才干了些什么?”
念怀悠眼睑微垂:“不过练了会儿功罢了。”
“你每次练功都会这样?”薛帆继续道。
“哪能呢?偶尔如此。”
“第一次发作是在什么时候?”
念怀悠偏头想了想:“大概也就一个月以前。大约在一年前心率开始变慢,不过那时也没觉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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