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哦?是不是还在心里瞎惦记?”
“没没没,我在认真地考虑待会儿面试怎么表现呢,”黄晟笑嘻嘻地说,“那我真不惦记了啊,唉,我惦记也没啥用,又不能现在跑出去上网。”
“你也知道?”
“嘿嘿,那一切都交给你了啊,么么哒~”
挂断电话之后,黄晟真的就没有再多惦记封号的事,有肖祺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底的个人简历上,默念早已经准备好的自我介绍,对里面的几个用词一遍又一遍地雕琢,紧张到有些吹毛求疵了。
过了一会儿,他深吁一口气,站起来想去外面抽根烟。
研究所有些年头了,深邃的楼道透着老旧,却打扫得干干净净,让人感觉很舒服,墙上挂着几副优秀研究员的照片和个人简介。
黄晟在楼道里绕了半天没找到专门的吸烟室,便干脆走下楼,站在花园边上掏出烟盒,弹出一根含在嘴里,往外掏打火机的时候动作突然停了——肖祺不喜欢他抽烟,一直想让他戒掉。
算了,还是戒了吧,忍忍也就过去了,不然待会儿让那货闻出点烟味又要不高兴了。虽然以肖祺的性格不会说什么重话,但他只要嘴角耷拉一下自己就要心疼半天,何苦呢。
“要火吗?”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黄晟转过头,看到是一个笑眯眯的男人,约莫四十几岁,但帅得让人忘却年龄,浓眉笑眼,俊朗而又有亲和力,他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显然也是来这附近抽烟的。
“不了,谢谢,”黄晟将烟收起来,苦笑着说,“突然想起来我在戒烟。”
那人点头道:“年纪轻轻还是戒了好,我看你眼生,是来面试的?”
“对,我从n城过来的,排十八号,估计还得再等好一段时间。”
“n城?”那人突然有了兴趣,“哪个大学?”
“s大。”
“夏明臻的学生?”
黄晟惊喜地问:“您认识我老师?”
“我不但认识你老师,还认识罗文波、谢胜文、陈军、张勇……”那人报出一长串名字,俱是s大生科院里的大佬。
黄晟惊呆了。
那人得意地笑笑:“我媳妇跟你是校友,算起来你还得叫他一声师叔,”他摸摸下巴,“这么说,你得管我叫什么?师婶儿?还是师叔爹?”
“……”
“s大是个好学校啊,人杰地灵,那里的毕业生很少会愿意来我们这么偏僻的单位,你小子是怎么想的?”
黄晟见这人一副拉家常的样子,不由得放松下来,老实地说:“我以前跟着老师参加活动时听过顾唯教授的一个讲座,关于生物专业的大规模产业化问题,挺崇拜他的,想跟着他学习。”
“嘿,”那人忽地笑了起来,语气十分微妙地嘀咕,“这人怎么到处勾搭小朋友……哎,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崇拜他?”
“学术好,科研态度令人敬佩,他是静下心来做科研的人,没有很多专家身上的浮躁气息。”
“现在学术界的气息确实略浮躁了点儿,毕竟资本是逐利的。”
“资本追逐的是利润,但科研追逐的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技术,拓展整个人类知识领域的宽度和深度,其中有些技术可以变现为金钱,但有些技术对全世界的贡献不是用金钱可以代替的,”黄晟讲着讲着突然意识到扯没边儿了,自嘲地笑笑,“是不是有点幼稚?”
“挺有意思的,你接着讲。”
“现在的人们太急功近利了,我们总是嘴上喊着要创新,但在实际操作中却似乎并不欢迎创新,花大笔经费从其他国家买试剂盒回来做几个实验,编造几个数据,东拼拼西凑凑便能捣鼓出一篇论文,拿去骗一波科研经费,”黄晟冷笑一声,“完美的闭环。”
那个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认真地听他胡扯,末了微笑着说:“你倒挺有想法,我希望你在以后漫长的职业生涯中,能一直保持这股赤子之心,不要被那些浮躁的大多数人所同化。”
黄晟被夸得不好意思了,腼腆地点点头:“我会记住的。”
那人将烟蒂在垃圾桶上按熄,越过他,信步往旁边的楼里走去。
“老师,”黄晟忽然想起来,“请问您是哪位啊?”
那人头也没回,潇洒地挥了挥手,语气高远地说:“我?大概算是个扫地僧吧。”
“……”
黄晟跟一个陌生人聊了半天,感觉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慢慢走回准备室,目光扫过墙上的照片,蓦地一怔,后退两步,抬头往一张照片上看去——浓眉笑眼,帅气逼人,正是刚才那位前辈。
照片旁写着个人简介——研究所所长侯一凡。
去你妈的扫地僧!!!
黄晟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瞬间紧张回去了:操,我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张贱嘴怎么就……
战战兢兢地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他,黄晟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佯装镇定地走进面试室,一眼就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面试官,和在旁边沙发里葛优瘫着的扫地僧……去他妈的扫地僧!
机械地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面试官用英语提问,让他说说最近看过什么论文或专著,黄晟木然地说了一篇论文,感觉自己的嘴都瓢了,发音肯定不标准了,连语法估计都有问题……唉,真嫌弃自己啊。
“这是顾唯前段时间发在aem上的一篇论文,”扫地僧突然出声,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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