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那个千寿丸是什麼样的孩子啊?大概几岁?这样比较好找。」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曾在如意轮寺做过稚儿,听说是个相当漂亮的孩子。」
小僧哈地哼了一声,一副很无趣的模样,喃喃说著:「什麼嘛,原来还是同业啊。」
国经还发著热的身体所引发的不适,让他一整天都无聊地陷入昏沉睡眠中,直到傍晚时分,宗义回来了。
「情形如何?找到拓尊了?有没有找到千寿丸?」
「没有。」鬼瓦宗义一脸疲倦地摇摇头,重新开口道:「是有找到拓尊那傢伙,可是他并不是抓走千寿丸少爷的犯人。」
「这样啊……真的吗?该不会被他骗了吧!」
「这是经过严密调查后的结果。拓尊这家伙躲在六条附近的尼姑寺,做尽了难以对少爷说出口的坏事,可是并没有查到他有做出您所讲的事情。」
「……怎麼会这样,白跑了一趟。」
看到国经松了一口气準备放弃时,宗义些许犹豫地说:「那个破戒僧不是抓走千寿丸少爷的犯人,小的认为是件好事。」
「是吗……」
国经听著点点头,似乎已经猜中拓尊所犯下的恶行为何。
「把你调查的结果,通报给负责的官员吧。」
「小的遵命。」
「明天天一亮就回京城吧。」
「您的身体觉得如何?」
「啊啊,已经不打紧。」
虽然脚的筋骨还是会痛,可是呈报的休假只有五天,今天是第三天。调查已经有了结果,也不能在这裡一直耗下去。
隔天早晨天一亮,等天色露出鱼肚白就离开客房。
空著手走在归途上觉得有些心虚,只好安慰自己(在那裡没有找到千寿丸,应该是件幸运的事情啊,拼命策动著马(今天以内一定要抵达),就在走了十里左右(约七公里)的地方,听到身后的宗义发出惊讶的声音,回头看了过去。
「怎麼啦?」
「现在追过来的旅人,是与福寺的小僧人。」
「咦?是画下拓尊肖像画的稚儿吗?」
国经回头一看,只瞧见一个戴著扁塌乌帽,看似下人、身材非常瘦小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不是稚儿啊。」说著看向宗义。
「他曾经是,现在是小僧人。」
国经并不是很在意,本打算继续骑马前进,宗义却开口说话:「他看起来似乎是从寺裡跑出来的。」
「是吗?」
「他在那边受到很糟的待遇,连个睡觉的栖身之处也没有,私奴逃走可是重罪呢。」
「嗯。会被鞭打刺青做记号,被贬入更低贱的职务。」
「他曾经数度请求我带他一起去京城,可是我都拒绝了他。」
「恩,如果帮助奴僕逃亡,这个是行不通的。」
「他跟我说,他是十岁时被寺裡买去,僧人们教他的都是床上技能,根本也没读到什麼书,只有算数还有学到一些。不过他很清楚社会上的一些道理事情,拓尊的事情也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忙,才有了成果。」
国经对於低贱的稚儿发生过什麼事情并没有兴趣,尤其听到「床上技能」之类的话,更是觉得难以忍受。
「你想说什麼?」国经阻止宗义继续说下去。
「是不是能请您放他一马。」
宗义语调僵硬地说出这话,让国经皱了皱眉说:「唉,你要说的是这个啊。我并不是检非违使。如果是发现从我家逃出来的奴僕,那又是另一回事,我国经干麼要去管不是从菩提寺逃出来的奴僕啊。」说著,又补充:「反正放过他,只要当作没有看到他就可以了吧。」
「啊……是的。正如您所说。」
「我并没有看见什麼年轻僧人的踪影,关於下贱奴僕的话题就到此为止。」
「是。非常感谢您。」
宗义口头上虽这麼回应,但在巨椋池畔等待渡船时,身后的旅人追上来,让宗义变了脸。
他本人虽然想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却掩饰不住紧张地不停观察周遭,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终於国经的眼神也披吸引了过去,不知不觉就开口问话。
其实对国经来说,要不是对两个人之间的关係產生兴趣,也不会去关心逃亡奴僕的事情,偏偏渡船又一直没有来,等的无聊得很。
为了打发无聊就四处走走晃晃,便靠近正在讲话的两人,国经开口问道:「怎麼了?」
宗义吓了一跳回头看,年轻僧人则是啊地低下头,藏住自己的容貌。
看样子逃出来这回事是真的,国经便把从昨天老梗在心裡的问题问出口。
「那个人,今年几岁了?」
「请告诉少爷。」
小僧人谨慎地遵守不能直接回答的礼仪,但国经说「我允许你可以直接回答问题」。想必是因为在宽广浩大的巨椋池前说话,產生出一种开阔的胸襟吧。
小僧人深深地低下头来,恭敬地说:「小的惶恐,您的问题小的马上回答。今年,正值二十二岁。」
「什麼?稚儿不需要元服吗?」
听到国经惊讶的声调,宗义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插嘴说:「不,不是的,他已经元服过,所以才会戴著乌帽。」
啊,原来如此,看到宗义的眼神这才了解。这个人如果被发现是兴福寺的小僧,就会遇到危险。[私享家论坛]
宗义这是拜託自己不要把「稚儿」或「小僧」给说出口。
这时,国经问:「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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