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锷在旁边看着不由得眼红,你看看那拉车好马,脚力好四肢有力身材肥瘦均匀皮毛有光泽,这么好的马拿来拉车简直是糟蹋呀。有钱了不起呀!
走进再看,来人在这个初冬日子,穿着暗红轻裘,盘领窄袖袍;一根束带,间用金玉琥珀透犀镶嵌,堪堪是勾勒出一派精气神。丹凤眼中眼波流转,说不出的fēng_liú帅气,红润的唇,待得人等其吐出金玉良言。连蔡锷这算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得不称赞一句好。
“幺儿,舅舅来老。”可惜一开口就把那个fēng_liú书生样子毁了个底,一口流利的川味话和不知怎么用那俊脸做出来的憨厚模样,来人的仆人默默地帮自家主人下马车,显然是习惯了这种反差。
袁克定也是知道于尚谦这种恶趣味,面色不改的向前迎去。在后面跟着的蔡锷看着袁克定欣喜的模样感觉仿佛有一种什么东西正在离开自己。
“舅舅,我好想你哟。”同样的川味,袁克定一扑二拱三抱大腿,看那献媚样,蔡锷只能给自己说刚才那绝对是错觉呀错觉。两人继续在寒风瑟瑟中,在袁府门外叙旧,直到于尚谦的管家提醒他们可以进去了,两人才如生离死别的进了府。
于尚谦却给了蔡锷一记严厉的眼神。
这是没有自觉,蔡锷知道自己没有给于尚谦留下好印象,因为他没有提醒主人家别在寒风里聊天。于尚谦的尊卑观念是刻在了骨子里的,看见蔡锷这么不懂事,自然是不喜,要不是蔡锷是袁克定的人,这么不识趣的奴才还是早早打发的好,因为这种奴才是永远喂不家的。
蔡锷这才发觉在袁克定面前他没有把自己当一奴才的自觉,即使他不时地提醒自己要演好奴才这个角色。不只是因为自己前世的缘故,不只是因为他所知道的“换命”的缘故,似乎,好像,还有他自然而然接受的袁克定的纵容。自然而然,半点不掺假。
只是,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于尚谦来这边自然不是如信上说要来“惩罚惩罚”袁克定,他来这边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给袁克定说。不得不说于尚谦特别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在和袁克定商量事情的时候,从来没有把袁克定当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对待,而是给予平等的对话。
或许在旁人看来不由得有点可笑,可是于尚谦坚持自己的判断,这不,这五年间的收益可以说明这一切。当然于尚谦也自然不会大声嚷嚷他这个做法,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于尚谦的本事真的也是让袁克定有一种“我和小伙伴都惊呆了”的感觉,这位大商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炮弹的制作手艺,现在竟然还自己在改进它!
本来袁克定还以为是实心弹一类的老旧货,但是后来于尚谦说不是,是一个叫开花炮弹的。开花炮弹名字听着好笑,而且似乎没有什么威力一样,但是就凭它百年来只被御林军专有就足够唬人了。那于尚谦就不拍被朝廷发现吗,他当然不怕,这种炮弹久不使用,被收藏于深宫之中,从40年前主持海防的林则徐和当时的造炮专家黄冕,连“开花炮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可见连皇宫内部的人自己也都忘记了。
何况现在这一纸记录已经在火光中化为了灰烬,他有何惧。
开花炮弹是什么袁克定不知道,但是在听完他小舅舅的讲解后,脑子里面就只有三个字在晃荡了——爆破弹。我的神呀,小舅舅你真是牛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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