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人若是离得昭华城太近,不免扎眼,惹人注目。因此,林滤也毫无办法,只得放在边界近处远远接应。
前几日苏里到时,便是与林滤计划会合地点错上了两日。就是这么两日,险些让林滤功亏一篑。
如今,接应人手全部会合,便是刀勒方面有意阻拦,如今也有了一战之力,林滤虽然并未放下警惕之心,但毕竟不如前些日子,那番忧虑难解了。
“说起来,这还多亏了长史大人心思巧妙。”东阳长公主叹道,只是与前几日不同,今日言语间颇有一番揶揄打趣。
“长史大人”挠了挠脸颊,尴尬羞窘的说道:“看在小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长公主殿下就不要再提这个了。”
说罢,偷眼向林滤看去,疏懒清淡的公主殿下一旦去了心中烦忧,便不免露出几分从容闲然的本性出来,拾起了放置多日的游记,执了一盏清茶,枯燥的旅程难得被她随遇而安的心态变的有滋有味儿起来。
只是看对方饶有趣味勾起的嘴角,虽是看着书本却闪烁的目光,明显心思并未完全放在书上,绝对是对车中的言语了如指掌。
韩苏不免窘迫的低下了头,脸上因太过难为情一片通红。
前些日子不免提起隐匿东阳长公主的机关手法。
其实说起来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技术,不过是那时林滤忧虑,不免在与韩苏说话之时,似是打趣又似是心声一般的说出“能大变活人么”这般她自己也不曾在意结果的话来。
只不过韩苏痴情诚挚,听了之后虽然并无主意,但却也放了一个心思在心里。
直到花朝节看到十三王爷墨宝,这才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奇妙的法子出来。
这个法子若是放到后世来说,实在算不上新奇,只不过在如今大昭,看起来却有出其不意的惊艳之效。
这法子简单来说,不过是四个字:视觉欺骗。
说起来,当日韩苏看庆王墨宝,得出了庆王不擅写意,若是写实风格大有所为这样的结论出来。只是当时不知怎的,又多一想,想到,写实风格的另一个发展不就是曾经看过的以假乱真的视觉欺骗手法么?
再忆起当日林滤所言,心中便突然有了主意。
画师难寻,画匠易找。这种“画作”,找画匠却比找画师合适的多。
不多日,韩苏便作出了这几片木板出来,卡在车厢正中,画面上的空间感简直与原本空间别无二致,要说其中瑕疵,也不过是因这个年代的颜料不够丰富,整体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的违和感、僵硬感罢了。
也正因此,当日苏里追来,韩苏不敢让他们白天搜检,反而与林滤商议,拖到了晚上。那时纵是有烛火,却也因火光闪烁,遮掩了这一点破绽。
本来此事谈论到此也并无什么,无奈东阳慧黠,轻松便套出当日林滤与韩苏说此话的情景出来。
也是林滤心中一直存着当日一事,好奇当时韩苏为何那么郑重的将指环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她总觉似有深意,当日韩苏的表情实在太过认真,而举动则太过紧张激动,于是同样不经意的问了出来。
长史大人回忆起当日情景,心中也正暗自得意于当日将林滤“套牢”的心思举动,一个没留意,答案登时脱口而出。
待到林滤羞涩轻笑、东阳撇头忍笑,傻眼的长史大人纵是忽然“唰”的满脸通红,想要掩耳盗铃的反口遮掩,也是再也不可能了。
于是这几日,再提此事,长公主殿下语气总是不免带上调笑意味,韩苏知她所说“巧妙”定是指哄骗林滤戴上戒指一事,也只能低声告饶。
只是她偷眼看去,林滤手上指环并未曾因此除去,亦未曾换了其它手指,心内便不免欢喜甜蜜。
心中尴尬,长史大人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找话说道:“这几天暗卫将苏里留下的斥候处理了个干净。按说,苏里收不到消息,哪怕人不能及时赶来,也该做出一些举动才是。怎么不见有兵士调动,甚至连猎鹰巡视都没了呢?”
穆离那边不过是调虎离山,算算日子,苏里早该发觉不对了,哪怕他因为一来一回耽搁不能及时追来,也该确认了东阳的确在林滤这里的事实,以他的本性,这时飞鹰传讯,调动边军阻拦昭军也未必不可能。
然而,这几日各方向斥候传来的消息均是:风平浪静。
这反而让做足了大逃亡准备的韩苏有点不安:再怎么说都是拐带了一国之母私逃的大事件啊,两国为此开战都在所不惜,怎么苏里就虎头蛇尾的没消息了呢?
捧了幼妹亲手斟的茶虽一直一口未动、却也不曾放下的东阳长公主,约是终于研究满意了茶是怎么泡的之后,抿了一口,不经意的抬头笑道:“大约是有要事在忙吧。”
对于那个苏里来说,难道还有比殿下你更重要的事吗?韩小长史十分想要吐槽,但看着东阳长公主沉静从容的无辜笑容,却怎么也说不出这种理所应当的话来。
反倒是悠闲读书的林滤,闻言合了书本,偏头笑道:“看来苏里大大得罪了皇姐,不然皇姐你怎么会与他一般见识了,皇姐你下了什么绊子给苏里?”问完不及东阳回答,合手恍然道:“哦,一定是茱萸那里了!”
说完饶有深意的微妙笑道:“‘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苏里一定没听过这句话,女人可是十分记仇的。”随即一拍手道:“我忽然觉得苏里这人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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