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湛的记忆中,韩长青从来都是糯软乖巧,不会无理取闹,不会大声反抗,是一个合格又讨人欢喜的床伴,这也是为什么苏湛几乎对他动了真心。眼前的人精致如画的面容一如当初,只是性格却南辕北辙,曾经的韩长青绝不会如此义正言辞地与他较量。
苏湛怔在原地,目光纠结,如鲠在喉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站在韩长青身后的顾良做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无视了苏湛的怒气。彻底被激怒的苏湛,理智如同脱了线的风筝脱离掌控,正当他准备越过韩长青,挥拳砸向身后的顾良时,顾良出其不意地抬手,准确无误地接住了苏湛的攻击,并将韩长青护在怀中。
这样的局面看起来,苏湛就像是惹是生非的人。
“苏总身手不错。”顾良骨节分明的手掌牢牢攥住苏湛的拳头,脸上的微笑从容不迫,丝毫不见慌张的情绪,反倒涨得面目通红的苏湛着实像个小丑,“改天我们可以去武馆切磋。”
顾良云淡风轻的话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苏湛脸上,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的苏湛,下一秒便口不择言地质问神情恍惚的韩长青:“你知道顾良和严睿在交往吗?”
苏湛的话对韩长青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尽褪,苍白如纸的面容如同鬼魅。如同多年前分手的那个晚上,苏湛再一次将那把无形的尖刀捅进韩长青的心窝子,这一次不再是潇洒离去的背影,而是顾良处心积虑想要隐瞒的计划。
四肢百骸蔓延的疼痛令韩长青透不过气来,他推开顾良的搀扶,半弯身躯,双手扶膝,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空气是真的,窒息的疼痛是真的,顾良的背叛也是真的。
最可悲的竟然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失去顾良,可他又能用什么挽留这个人呢?这具被人践踏过的身体吗?还是一颗不完整的心?
苏湛没想到自己冲动之下的话,对韩长青的打击竟如此之大,手脚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搀扶他,顾良却先他一步将韩长青抱了起来。这一刻,顾良温如儒雅的面庞浅笑不再,幽黑的瞳孔迸发出森冷的杀意,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令他嫉妒得发狂的男人。
从韩长青挡在面前的一刻,顾良就知道,韩长青已经不爱苏湛了。这种基于本能的害怕,是源于对苏笛的恐惧,而苏湛与苏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苏湛,这笔账,我们日后清算。”
严睿才躺上床,被挑在震动档的手机嗡嗡震了几下,当他看到顾良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短信 ‘交易取消’,倦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顾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打算现在收手吗?未免太迟了。
还未完全理解顾良的短信,苏湛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严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有事吗?”不同以往的欣喜,这一次严睿的声音听起来疲倦至极,直接忽略了对苏湛的称呼。
愤怒到极致的苏湛还不忘隐瞒自己认识韩长青的事实,一字一顿,条理清晰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顾良背着你和他的助理买房同居了?”
本以为严睿至少还会多问几句,想不到他冷淡地说了一句:“这和你没关系吧?”
正开车前往严氏的苏湛大吃一惊,一个急刹车,直接忽略了绿灯,后面的车子也措手不及地踩了刹车。被吓了一跳的车主迅速回过神,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对着前方的苏湛大声骂娘:“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绿灯你踩个屁刹车啊?色盲啊?”
苏湛顾不得身处繁忙的交通十字路口,头一次声嘶力竭地朝严睿咆哮:“严睿,你疯了吗?你知道顾良和助理的关系,还和他继续交往?!”
严睿无视苏湛的怒气,自顾自地重复道:“我说了,这和你没有关系。”
“什么叫和我没关系?”苏湛大声斥责道,“难道你就非得那么糟践自己来报复我?”
严睿紧抿苍白的薄唇,无力地笑了笑:“我有什么资格糟践自己来报复你呢?我对你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吧?你又何必再来搅和我的生活?”
苏湛捏紧发烫的手机,哑口无言。
此时,后面的车主终于忍不住跳下车,五大三粗的男人砰砰敲着苏湛的车窗,苏湛冷冷瞥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仿佛一把寒刀刺向男人。男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心想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个,看苏湛这细皮嫩肉的样子,顶多也,难不成他还害怕?
男人继续不怕死的砰砰敲着车窗。
苏湛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严睿不说话,像是在做无声的抗争。
“没关系,你不告诉我,我也有的是办法找到你。”苏湛破罐子破摔道,“你不出来见我,我就直接找你的父亲,他应该会对顾良和助理的一起买房同居的关系很感兴趣吧?”
面对苏湛赤裸裸的威胁,严睿妥协了:“我们在市中心的半岛咖啡厅见。”
“好。”
彻夜未归的苏湛令苏笛心神不宁,直觉告诉他苏湛昨晚肯定和严睿在一起。只要一想到苏湛还与严睿纠缠不清,苏笛克制不住心底的邪火,直接将耗尽电量的手机啪得一下甩在地上,脆弱的玻璃屏幕瞬间变得四分五裂,再也拼凑不回原来的形状。
严睿是比韩长青更具威胁性的存在,气得浑身发抖的苏笛像发了疯是的拼命踩踏地上的手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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