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仰当时从来不觉得有多大的困难,也有好几次,就在他放弃了以後,别的组别不到一个月就谈定签约,虽然他曾经疑惑过,但不到一年他就学会告诉自己,不要想为什麽,只要专注在下个案子就好,很多事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
可是,如今的束修远就像当初那些,没有道理可言就是不成交的案子,朱天仰却无法告自己是该放弃的时候,他仍想在踏进靖王府之前再试着搏一搏,朱天仰笑自己的不死心,他想如果那自以为是的臭老头在一定会笑他像只妄想学会走路而离水的鱼,真是狼狈。
☆、九十九
安排完所有人的去处,朱天仰又写了四封信,封口没贴就让束二去交给束八。
听束一他们说束八是束修远安排跟着朱天仰最久的人,朱天仰看着束八倒没什麽印象,只觉他脸白的可怕,束二着说当暗卫都是这样的,除非生来就黑。
据束二说束八已经盯着朱天仰的院子有段时日了,但朱天仰并没有发觉,他虽有内力,也在束一、束二及束五的盯促下学了一些武功,但毕竟内力并不是自己脚踏实力累积而来,运用上还是无法收发自如。
虽然很惊讶束二直接把他叫下来,束八还是拿着信往前府走去,见他迈开一步,朱天仰突然大声叫住束八,看着束八疑惑着回头,朱天仰反而像舌头被吞了似的说不出话,愣了好一会才说:「你叫凌总管信看完记得帮我封口,我怕口没封路上会掉了。」
束八明显愣了一下,表情充满疑惑,但还是点头表示会照办。
待束八走远,朱天仰揪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从没想到自己是这麽胆小的人,连说出想问的话都没有办法,连束修远三个字都不敢说出口,朱天仰一手揪着胸口,一手撑在桌上,看着窗外乌云间的月亮,心想,这次恐怕不是他愿不愿意放手的问题,而是他不得不放,再一个晚上他就要被送靖王府了。
第二天,叫芝兰拿出了许久未碰的大铁锅,叫上後府所有人来吃火锅,连于晴和都来了,虽然他是不请自来;不可否认,朱天仰看到于晴和来时确实有些惊讶,他以为于晴和这株高岭之花会耐得住孤独,但现在看来却不是那麽一回事,因为于晴和确确实实主动走进他院子里来,而且于晴和憔悴又瘦,宛如当初的华妃,瘦的可以当风筝放了。
于晴和一进院子就直直的往屋里走,一路上的闲言冷语,彷佛都无法进入他的耳,那种独立於众的样子,真让朱天仰觉得不得不配服,所以,朱天仰决定听听看于晴和要什麽,只要他还有能力帮的上忙,他就帮。
「朱公子。」
「于公子。」朱天仰拱手还礼。
于晴和放下手,低声道:「朱公子,晴和有话想与朱公子私下说,但请朱公子成全。」
「哟,知道朱公子求老爷让大家走就有话要跟朱公子说了吗?」
「以前你不是说朱公子是下作之人吗?今儿个怎麽会有要跟朱公子说?」
「是啊,于公子来这儿不怕脏了你那皓洁之身吗?」
朱天仰嘴才开,四面八方的声音却响的比他还快,朱天仰撇撇嘴,心想这些一个个是怎麽了?怎麽个个都甄嬛体上身?而且,走不走的了还不一定咧,怎麽一个个这样明目张胆?
「都闭嘴。」
朱天仰又愣了,他是有这样想,但还说没出口怎麽声就出来了?
「你们是已经踏出後府了?敢这样说话?院子外还有暗卫盯着呐,如果老爷那边怪罪下来谁扛?又要叫朱公子给你们卖身求饶去?」
声音很陌生,说话的是朱天仰想也想不到的人。
朱天仰往声音的来源一看,说话的居然是何安涵,朱天仰无言的望的苍天,心底骂着耽美大神,这都是些什麽狗屁倒灶的情节,他都已经在这认输出局,准备到它方重新来过,为什麽还要安插个两个新爆点来。
「该切菜的切菜去,该腌肉的腌肉去,你们都忘了朱公子的规矩吗?」李承欢拖着尾音,媚眼绕着全场一圈後笑着说:「不动手的就别动口,好不容易有顿可以吃的嘴角流油,谁要敢坏了兴致,就是跟我李承欢过不去。」
虽然失了後府第一男宠的名号,但後府第一男宠的哥哥这个名称也挺响,再照着以往他小鼻子小眼睛爱耍心机的事迹,这麽一威吓下来,现场真的就是演活了一句成语「鸦雀无声」,李承欢媚眼又扫了全场一圈,满意的点点头,才转向朱天仰看去。
☆、一百
朱天仰接受了李承欢的眼波,忍不住倒退一步,他居然看懂了李承欢的意思。
「你放心去谈,这里有我。」
朱天仰心想是不是耽美大神被他感动了,终於愿意赐他个金手指了,於是,他振奋的往于晴和那双眼睛用心望去,希望在进屋说话之前先读出来于晴和想说什麽,抢得先机。
这下换于晴和倒退了一步,小心的喊了声「朱公子?」
朱天仰还真的从于晴和的脸上读出什麽来,他读到于晴和一脸写着「这疯子不知又要弄些什麽名堂?」,而且朱天仰相信只要有看到于晴和表情的人都读着出来,明白了这一点,朱天仰整个人又蔫下去,手指自己屋里说:「里边请吧。」
朱天仰跨了一步,就听何安涵喊他,朱天仰又蔫蔫的回头指着何安涵说:「你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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