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伊转头看了看鸿吉天,见他还是刚才的状态,也低头抿着嘴不说话。
“你是不知道,这新帝虽然手段够狠,但是一向主张的是清寡节俭,好像全国上下所有的情/色场馆全都要取缔。”
“那我们这种靠身子吃饭的,以后岂不是要饿死?”
鸿吉天睁开眼睛扫了一下在座的人,顿时又安静下来。
“只是新官上任而已,不见得就真的会把我们赶尽杀绝了,一天一个变化,谁知道一个月后会是什么局面。”鸿要麟接过话茬,“再者说了,从古至今,哪个朝代没有青楼妓院?没了这些,男人们到哪儿花钱买乐去?皇帝老爷就不寻欢作乐了?”
他这话说完惹来众笑,倒是被鸿吉天的一记眼镖给吓得连忙闭上了嘴。
鸿吉天正了正身子,开口道:“以后都注意自己的嘴,祸从口出,况且现在世道如此,说错一个字就是掉脑袋的。”
鸿要麟连忙点头称是。
“大家别慌,照样做生意。刚刚要麟说的也还是有道理的,谁也说不准一个月后会是怎样的局面。”鸿吉天说完又眯起眼睛。
婉伊看着曲柏言一直坐在旁边不吱声,用手捅了捅他,小声问:“妙言,你怎么想的?”
曲柏言抬起头,淡淡的说:“的确如刚刚所说的那般,我们生意还要做,不然我们就没活路了。”
曲柏言的心思倒是没在他们所谈的事情里,而是后背一阵阵的发凉,这段时日,年景越发的跟自己亲近了。
这不是曲柏言的错觉,他也不可能错觉到这凶猛的攻势都看不出来。
年景就坐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可是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过自己身上,曲柏言之所以刚刚不抬头,就因为他怕对上年景的目光,让自己十分的不舒服。
“你是不舒服么?”婉伊在人都散去之后站在门口拉住曲柏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也不出热呀。”
曲柏言难得脸上露出些笑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确实整日忧心忡忡的。
“我扶哥哥回房间吧。”年景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边,说完就拉住曲柏言的胳膊,低声温柔的说:“婉伊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哥哥的。”
曲柏言尴尬的想要抽出手,谁知年景的手拉的他紧紧的,实在挣不开。
婉伊担忧的看着曲柏言,心疼的说:“也别想太多了,身子是自己的。”
刚回房里,年景刚要跟进去,曲柏言就先要把门关上。
“哥哥这是做什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年景脸上虽然挂着笑,可是手上却十分用力的抵着正欲关上的门。
“我要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曲柏言见状淡淡的说着。
“那我陪哥哥坐坐又何妨?”满是商量的口气。
曲柏言最后无奈只好打开门,转身来到椅子上坐下。
年景笑了笑,回身掩上门来到桌前倒了杯水端了过去,“哥哥,是身体不舒服么?”
曲柏言摇摇头。
自从安葬了汪诚羽,竟然连续几天都梦到他,却只是个模糊的背影,白色的衣服,米色的腰带,侧过头露出那个邪邪的笑容,却不说话。
岳茗萧确实没有再来找他,就好像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人一般。
有时候夜里醒来,曲柏言会想起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段自己活了这二十几年唯一憧憬过未来的日子,可是现在想来却尽是悲哀。
忽然觉得身子一歪,曲柏言回过神来才看到年景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正捏着自己的下巴非常近的看着自己。
“弟弟这是做什么?”曲柏言有些紧张的试图拨开年景的手,下巴吃痛,年景的手指十分用力的坚持着。
“哥哥怕我?”年景凝视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种表情让曲柏言更加紧张,这段日子年景的异常恰恰全都是体现在行为举止上,有时曲柏言会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闪烁着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那种东西更令人心惊胆战。
“我为何要怕你?”曲柏言最终摆脱了牵制着自己的手,不悦的推开年景站起身,“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是怎么了,古古怪怪的。”
年景慢慢的走到曲柏言的身边,站在他身后拿起一绺头发放在鼻尖闻着,淡淡的花香进入鼻腔,全身甚至都燥热起来。
曲柏言转过身倒退了几步,惊讶的看着他。
年景那以往漂亮稚嫩的脸,此刻却挂起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甚至是不寒而栗的微笑。
“哥哥是怕我,还是别的什么?以前对景儿不是很好的么?怎么现在倒是生疏了?”年景装作一丝委屈。
曲柏言皱着眉应道:“你现在的表现哪里还跟以前一样?”
“是么?哥哥明知道景儿喜欢你,还总装作视而不见?你现在身边不是也没了牵绊,为何不给景儿个机会?”年景慢慢的走进,抓住曲柏言的手腕,仔细的端详着,“哥哥真漂亮,比女人还漂亮。不对,应该是天下女人都没有哥哥这般撩人。”说完用手指在曲柏言光滑的脸上轻轻滑过,然后将手指放在嘴边舔舐了一下。
曲柏言挣扎了几下,愤怒的说:“年景,我警告你,不许跟我这般讲话!”
“哥哥发怒了?”年景笑着说,“哥哥为何对我发怒?景儿从来到鸿瑞楼就跟着你,一直爱着你,我敢说所有的男人都不及我爱你这般深。”
二人的身后便是床,曲柏言觉察到年景正一步步的将他逼近到床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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