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有多痛,究竟心被碾成了多少瓣,才叫他心如死灰,彻夜白头。
“主子……您可是饿了,要喝刚刚熬好的莲子羹吗?”陌昭忍着眼眸中的泪水,哑声问道。
若是平常,上官清漪一定温和一笑,再说些话来逗趣一番。可如今,上官清漪却冷冷的看了陌昭一眼,沉声开口:“送上来。”
烟雪端着碗进来时,发现寝殿内所有明色的纱帐都被撤了去,她将碗放在桌上时,看了一眼正伫立在窗边的上官清漪,小声道:“主子可是要再换新的纱帐,教中还有鹅黄……”
“就用黑色。”
“啊?好……”
自此之后,那个谈笑风生,温润如玉的上官清漪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天山内的雾隐教教主,就真的如传言所说那边,冷血无情,闻之色变。就连自小就伺候在上官清漪身边的陌昭一日不小心提了花颜的名字,也被罚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都淤青失去了知觉,也没叫上官清漪稍稍宽恕。
如此过了小半个月,花颜的身子渐渐好了,南宫殇也筹备着两人的成亲大典,百里海棠已经得知了消息,不日后就会与玄极修赶回来。玄无珏虽然不甘心,但也抵不过花颜每日的冷脸相待,撂下一句孩子是我的,便离开了。花颜知道最终的结果不过如此,每日只顾着南宫瑾,不稍加看一眼玄若澜,可是即便如此,那孩子被带走时,花颜仍旧觉得心底空了一块。
午后的日头还算不太烈,花颜靠在躺椅上,半阖着眼睛,对着日头,眼前出现一片又一片的光晕,失神间,仿佛看见上官清漪对着他笑的模样。花颜心口剧震,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碰,可是等他急急的睁开眼时,才发现不过是幻影,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南宫殇正拿着要宴请的花名册,见到花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丝慌乱,最后镇定住才笑着道:“是不是晒晕了?去屋里歇一歇吧,你还不能晒太久的日头,小心脸上有黑斑。”
花颜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想要起身,竟双手一个不得力,撑了个空,后背狠狠地摔了回去,上下牙猛的砸在一起,就听咯嘣一声,竟然口中出血了。南宫殇瞧见他嘴角的血丝,心都吓的快要跳出来,慌忙扶起花颜,问道:“怎么这是,身子不舒服吗?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摇摇头,花颜用手擦去嘴角的血,低声道:“没有,砸破嘴角了。”他说完推开了南宫殇的手,自己起身往屋里走去。此刻他知道自己抑制不住那股相思,若是再待在南宫殇身边,只会憋不住冲着南宫殇喊出来。
“颜儿,你是不是有心事……”南宫殇紧紧捏住拳头,这么多天以来。花颜虽然答应了与他成亲,但是却不肯让他碰,就连亲吻都拒绝,更别提同床共枕。若说花颜性子害羞,那也不必他偷亲时竟然作出一脸的惶恐,还带着厌恶的神色吧。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不是不想问究竟怎么了,而是怕一旦问出了,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他宁愿这么糊涂下去,也不要事实真相揭开时,彻底的失去挚爱。
花颜的脚步一顿,“哪里有什么心事……你多想了,过几日就成亲了,我有些高兴……”
“你不要骗我!我与你自小就在一起,还不清楚你高兴地模样吗!你哪里是高兴!分明是难过!”南宫殇低吼出声,语气已经有些哽咽。预感告诉他,如果再问下去,成亲之事必定是过眼云烟,再也不复。可是心底那股憋屈,烦闷,又让他忍不住想要问下去。
花颜慢慢的转过身子,眼中的泪滚落下来。他捂住脸蹲了下来,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了,大声的哭了出来。造化弄人,既然上天已经让他与南宫殇相遇相守,为何还要出现一个上官清漪!
“颜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问了,你别哭……”南宫殇见花颜哭得这样撕心裂肺,也慌了神,上前几步,弯腰去拉花颜起来。没想花颜用力甩开他的手,抬眸瞪着他,眼神已经有些不对劲。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朝三暮四!是我恬不知耻!一次又一次与别人欢好!”他说着,还用力的抽打着自己的脸颊,南宫殇心疼惊慌,伸手去拦,“胡说什么呢!若是你这几日烦心的是这个!那我便告诉你,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你为何不骂我!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爱上了上官清漪这你也不在乎吗!”
花颜瘫坐在地上,痴痴的笑着。终于他还是说出来了,亲手毁了一切。
南宫殇象是没有听见一般,瞪大着眼睛,笑道:“颜儿你说什么?不要闹了,快起来,地上凉……”
“阿殇,我不想再欺骗你……是我负了你,成亲一事,我不会反悔的,我不能离开你,抛弃孩子……”
“百里花颜!你以为你的施舍我会高兴吗!知道你不爱我,我和你成亲会痛快吗!孩子是不是你拒绝上官和我在一起的理由?!还是你觉得愧疚想要弥补?!当初我就该死了!就能成全你和上官清漪了!”
南宫殇嘶吼出来,眼神中尽是绝望,他凄凉的哈哈大笑,拿起一旁的册子,撕成碎片。
“成亲一事就此作罢!是我不要你了!日后你我再相见,便是陌路!”
飘洒下来的碎纸落在花颜的眼前,就象是鹅毛大雪一般,将他冻的浑身僵硬,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去。
从此之后,谁还会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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