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管闲事。”他今日已得到云王指令,要他杀了陈非,适才他已在雁奴伤处抹了毒,正是要置陈非于死地。但他方才抹药时,季玄正好看见了。
“埋了吧,”陈非沉声道。
张贺虽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公然违抗陈非的命令,只能把那雁奴拿去埋了。
坟墓是小小的一个土堆,陈非在上面浇了一杯酒,道:“雁兄,一路走好。”
季玄远远的站着,看着陈非和一只死雁说话,嘴角抽了抽,古人的思想,他果然是不能理解。
过了两三日,又是一处小树林。他们行至一半,树梢上忽的飞窜下十几黑衣人,不由分说便向着季玄冲了过来。
陈非抽刀挡住一人,另一只手将季玄拽到身后,低声吩咐道:“跟在我旁边。”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替季玄挡了一刀。
看着陈非竭尽全力的护着他,季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他一个犯人,生命究竟有什么珍贵的?这些人都是疯了么?要么想取他性命,要么拼命护他周全。
一道银光闪过,季玄眸光微厉,身形闪动,瞬间便夺了对方的刀:“就这一点本事儿也想来杀我?”
季玄冷笑一声,手腕一动,血液飞溅三尺远,他冷冷道:“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走,我饶你们一命。”
见取胜无望,黑衣人互看了一眼,放了一枚□□便如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陈非倒是未曾想到季玄武功高出他这么多,不由微微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道:“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季玄将刀掷在一边,道:“他们不过是爪牙,首脑不除,杀了他们又有什么用?”
黑衣人走了没多久,陈非就察觉到了不对,随即立刻停下了脚步。
季玄道:“怎么了?”
“不好,他们要烧山!”
他这么一说,季玄才发觉的确有大量烟雾升上天空,鼻腔中也有些呛,不由嘴角又是一抽。烧山……这种情况他还真是只在剧本里看见过,古人都这么猛吗?
“大家散开,看看有没有什么出路,”陈非沉着的下令。
“没路了。”季玄看了看天空,烟雾已经越来越浓了,火这种东西,一旦烧起来就蔓延的特别快。
他沉吟道:“烟雾这么大,我们只能往上面跑,等着老天爷下雨,或者等死。”
当整座山都烧起来的时候,山上的人根本无处藏身,往前一步是呛人的浓烟,退后一步是灼人的烈焰。这种情形的可怕难以描述,而从山火中逃出去,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根本不切实际。
“这种天色怎么可能有雨,”陈非额上青筋暴起,狠狠攥拳道:“百密必有一疏,我不信没有路。”
闻言,季玄索性走到一边,靠着树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出去探路的人回来了,果然没路。
随着火势的加剧,众人已经心慌意乱了,季玄淡淡道:“你们现在把我交出去,也许外面的人有办法救你们。”
*
“陛下,您找臣弟有何事?”冷云轻掀袍跪地,恭敬道。
冷天鸣转过身,道:“朕近日查出了一件事,想问问皇弟这件事是否属实。”
冷云轻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不敢起身,只把头抬起来道:“臣弟惶恐,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先起吧,”冷天鸣绕过冷云轻,踏上白玉阶:“这事儿在这里说不方便,我们兄弟换个地方。”
跟着冷天鸣走进御书房,关了门,冷云轻问道:“究竟是何事,请陛下明示。”
冷天鸣眸光骤厉:“你我侵入凤璃国皇宫那日,是不是你派人通知了季玄?”
那件事他一直瞒着季玄瞒的很好,如果没有人通知,季玄不可能那么巧在那一晚去皇宫。如果不是那样,说不定……说不定他们师兄弟就不会是如今的局面。
“臣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件事,”冷云轻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方才的恭敬模样一扫而尽,他道:“臣弟见陛下对凤璃十三皇子似乎别有情愫,便斗胆告知了他,好叫他瞧瞧陛下对他的用心良苦。”
“放肆!”冷天鸣厉声道:“跪下!季玄是朕的师兄,朕若不顾念一点兄弟之情,还算是什么仁德之君?”
冷云轻道:“陛下自然是仁德圣明的君主,只不过仁圣之君更应该明白公私分明,陛下仔细想想,陛下对季玄到底是不是只有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不是,开始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质了。
见冷天鸣袍袖微微颤动,却一句话也不说,冷云轻继续道:“臣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陛下着想,陛下若想处罚臣弟,臣弟也绝无半分怨言。”
“你没错,朕为何要罚你?”冷天鸣忽然笑道:“朕能有皇弟相助,江山必稳,皇弟请起。”
冷云轻看着龙袖里伸出的那只手,其实这只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他却梦想过无数次要牵着这只手,游遍大江南北。
见冷云轻迟迟不起,冷天鸣再次笑了笑,笑的颇有一个兄长的样子。他道:“皇弟,你莫不是生了朕的气?”
“臣弟不敢,”冷云轻起身,终究没有去碰那只手。怕碰了之后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灼热感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而做决策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发话——究竟是交出季玄,还是一起上山等死。
“上山,”陈非厉声道:“大家快上山,找个山洞躲起来。”
张贺急忙叫道:“大人,使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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