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反正所谓的上班就是和你还有大哥一起坐专车到公司,然後你俩办公、我对著计算机玩连连看……这几天大哥出差,我也可以趁机休息一下。我去不去公司都没差──就算公司倒闭了的话,我名下还有几间房子住呢!」
如果那时候他抱著我大腿央求我收留他,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咩哈哈。
「不上班?随便你。」他淡淡看我一眼,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转身就走。
真没想到他居然这麽轻松就放过我,我肚子里还准备一麻袋的难听话准备往他身上扔呢。
他走几步便离开了我的卧室,临行前回头给我扔下一句话:「等到总裁回来,你跷班的事情我绝对分毫不差的全部报告给他。」禁止转载
正中软肋!我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张口结舌,完全没了声音。
──喂,他到底哪里看起来象是喜欢我啊!
我下楼的时候,秘书先生已经在餐桌那边落坐,开始拿起筷子吃早餐了。他见我拖延到现在才下楼,也只是抬抬眉毛,看起来不怎麽感兴趣的看了我一眼。
要不是我嘴巴上那股甜味还挥之不去,我肯定还会像以前一样认为他看我不顺眼。不过好奇怪,为什麽他一个大男人嘴巴上会有甜味,难不成他还抹唇膏?而且那个味道虽然似曾相识,却不是什麽满大街都能见到的东西。
保母吴妈端上一早起来熬好的热粥和炸得金黄喷香的鸡蛋煎馒头片摆在我面前,又摆上几样小菜,笑mī_mī的示意我赶快趁热吃。
小时候,家里也是习惯吃吐司牛奶的,可後来家里多了一个成员,而这成员惯常吃中式早点又不好意思提,我便主动向爸妈提出要求改吃热粥咸菜,到现在十几年了,我都快忘了西式早餐的滋味。
还好吴妈向来手艺精湛,不管是这粥还是这馒头片味道都相当不错,吃一口,整个肚子里都是暖的。
「二少,您尝尝这个糖渍梅子怎麽样?」饭後,吴妈殷勤的把一小碟腌渍成玫瑰红色的梅子往我面前推。
我用筷子夹了一颗扔进嘴里,用舌尖顶著酸酸的梅子嘬了几口,点点头不住称赞:「您这次做的真不错,酸甜可口。咸的东西吃多了,来颗小梅子真是舒服。」
吴妈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聚在一块了:「还得谢谢二少,如果不是你上次告诉我那个小窍门,我还真做不出这麽好吃的梅子来。」
饭桌那头的秘书先生筷子一顿,原本伸向糖渍梅子的手转向了一旁的水果拼盘,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是这动作却完全说明了他的态度。我也是完全没想到吴妈会当著我的老对头的面泄了我的底,本来应该遗忘在十年前的黑历史又这麽给翻了出来。
秘书先生在车祸中去世的妈妈很擅长做糖渍果肉这类小甜品当作饭後点心,我知道後就上网查了一些资料,自己尝试著做了几次後,最终做出了一罐糖渍梅子。我也不知道做得到底像不像,但是那时候还在上初中的秘书先生很喜欢,每天早饭後都要含上几颗。
然後?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自从他上高中後,我们迅速交恶,不出几年我去了美国他去了英国,自然也没了交集,腌制果肉的罐子早被我扔到地下室里蒙灰,估计现在早该裂了吧。
转眼十几年过去,如果不是前几天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吴妈在做糖渍梅子,我恐怕也拾不起这段尘封的记忆。再说,会做糖渍梅子这种技能实在不怎麽光彩,好嘛,往外一说,堂堂辉腾集团的孔二少别的不会,就会做糖渍梅子,我丢不丢人啊?
坐在饭桌那头慢条斯理的吃馒头片的秘书先生碰都不碰那一碟糖渍梅子,整个桌子泾渭分明的分成两边,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呵,他现在知道要和我拉开距离,怎麽昨天晚上亲我的时候不见客气?
──等下!
我脑中象是忽然点亮了一盏明灯,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觉得嘴唇上那挥之不去的味道实在熟悉,之前还当自己多想,但现在想来,秘书先生嘴上的味道不就是这糖渍梅子的味道吗?原来他早就尝过吴妈制作的小梅子,但当著我的面,却根本不愿碰一下。
他这般欲盖弥彰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啊!
我被他的故作疏远弄得完全没了胃口,匆匆吃了一点後便把筷子一放离了席:「吴妈我吃饱了,我先去上班了。」
「啊?可是这还剩这麽多……」
「吃不下了。」
我看都不看桌子那边的秘书先生一眼,转身拿上大衣出了门。
我真搞不明白他心里怎麽想的。暗恋我的是他,疏远我的是他,趁我喝醉酒後亲我的是他,在饭桌上对我指导制作的梅子一筷子不碰的也是他──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觉得他的行为也和女人没什麽两样。
昨天晚上那麽亲密,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他非要和我拿架子,我也没必要主动跟他说话。这种行为放女人身上就叫欲擒故纵,但是他不是女人,他就是个事事针对我的臭男人,还想让我腆著脸哄著他?切,没让他哄著我就算不错了。
门外,我家专用的司机已经倚著车门等著了,见我来了,他赶忙熄了烟凑过来为我开门:「二少,您今天真早。」
我瞪他一眼,司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不是某个混蛋害我吃饭没胃口,我哪会这麽早出门?
我长腿一伸坐进车里,拉上车门便吩咐司机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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