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可以杀了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福恒眼看景祺黯然的眼,他不想留一个有二心的人在身边。
“奴才只知道爷是龙脉。”景祺低低地说,把信封住,他记得的那个疯道长说过,福恒会浴血成皇!
龙脉?福恒嘴角淡淡地扯起一抹苦笑,他算什么龙脉,不过是那些皇子身边陪衬的风景,他爱的,他渴望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如果那个新皇践行当初对他的承诺,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也不在乎!
但……君王的心,谁懂呢?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本周内完结,因为有榜单,可能有点难
明晚还有一更
☆、第二十六章阶下囚
西风渐起,寂寥的囚所寂静,只有镣铐的声音在回廊上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虎落平阳被犬欺?
龙困浅滩?
三个月了,永铭看着窄窄的窗口,旧宫檐落败的屋角,听着那厢寥寥几棵老树在秋风中残喘,有时候站在这方墙角,能听见一墙之隔的八哥咳嗽的声音一日紧似一日,好似催命的脚步也在向他逼近。
永铭并不想死,即使曾今以为死也无所谓,但如今总莫名其妙地想多活一天,一天也好!
囚禁的屋很小,只是比那些他曾经见过的刑部大狱干净些许,待遇也行,人家睡得是光地板,他还有床破棉絮,尽管对面看见的依旧是一根根笼子般的木栏,秋风吹来时,这里依旧是嗖嗖的冷,他却无所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将死,曾经萦绕心间那些礼法世俗,永铭独自一人站在墙角时,想来竟然觉着可笑,他爱福恒也好,与程潜那些过往,也如流云似的一夜夜在寂寥的白天黑夜缓缓被一遍遍放在心间细细摩挲。
囚禁的日子很苦,但最难熬的却是无边无际的寂寞,这里除了每天一顿饭吃,会看见有人把狗盆似的碗塞进来,就几乎再也听不见一个人对他说话。
明明八哥就在对面,却不能说话,白日里出声只会招来无意义的羞辱,言语乃至肢体的殴打!
永铭的心总是空落落的,他知道这里关的人不止他和八哥,但只有八哥身体似乎最差,总是没来由的咳嗽,好似肺痨一般,让人忧心。
这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似四哥最亲信的那些侍卫在一夜之间离开了岗位,偌大的禁所,几乎连铁链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寂寥得让人隐隐不安。
“咳咳咳——”永炎的咳嗽好似禁所不变的旋律,总是提示着他还活着,又虚度了一天。
“八哥,老这么咳着也不是个法儿!”永铭靠着墙,望着窗边的月静静地说,异常的寂静,让永铭总觉得这好似他们的最后一夜了。
“想死,一时半会死不了罢了!咳咳咳——”永炎低低地笑道,反倒有一种不同以往的笑,爽朗,不掺杂质。
“老八、老九也在啊!”六哥永律的声音从那厢静静地传来:“我就说那日被折断的箫声想是你小子的。”
“有意思,我们这帮斗得死去活来的人,老四竟让我们在一个屋檐下呆了三个月,却还是互不相识!”一个声音冷冷地调侃道。
众人一听,心中俱是一惊:“二哥?”废太子?
“有什么好吃惊的?”废太子的声音在黑夜里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清醒。
“你前半生养尊处优。我们见你也没少磕头,怎么不吃惊?”大皇子永德的声音冷冷地从那头传来,言语间还是儿时那无法释怀的嫉妒。
“若大哥愿意,我给你磕头也是可以的。”废太子在听闻永德的声音时,那清淡的声音顿时带上一抹幽幽的淡淡委屈。
众人侧耳。
“哼,我哪敢!”大皇子冷哼,所有兄弟里面他最见不惯的就是老二,生来就是太子,明明占尽所有优势,但是见到他却非要装出一副要讨好的他的模样。
“呵呵呵……大哥还是那么讨厌我!”废太子淡淡地笑得苦涩,半日才淡淡地说道:“想来这世间也只有大哥对我最真,连厌恶也不曾掩饰过。”
众人默然,二哥对大哥的心思其实兄弟们一个个心若明星似的,独有大哥不明了罢了。
“呵呵呵,想来,我们这帮兄弟,除了老四,还差一人,活着的也算都到齐了!”皇三子从黑暗中发出一阵笑声道。
“差了谁?”皇十四子闷闷地声音从那边传来。
“福恒啊,我们那个不见光的亲兄弟!”皇三子淡淡地笑言,“老九,若是福恒见得光,你该排行十才是!”
“那又如何?九爷比十爷强多少?”永铭扬起嘴角,想着他们这帮兄弟在这里团聚,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坦诚以对还真是讽刺。
“不强!我倒是想起他儿时说要给你媳妇来着。”皇三子一言毕,众人皆笑。
“呵呵……三哥,永铭还道只有你不参合这些风言风语,敢情天上的星星也爱这蜚短流长。”永铭幽幽地叹说,一个人靠着这冷冷的墙壁看着漆黑的屋角,再裹上这破败的棉絮,还真有点当年军营的样儿,只是不同是那时身边有韦镒、紫荆、还有可以彼此取暖的福恒。
“蜚短流长?”废太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些蜚短流长倒真希望该懂的人懂。”
“但不该懂的人懂了,咳咳咳——未必就是花好月圆。”永炎似是感慨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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