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熹个性颇硬,小嘴抿得紧紧的,痛成那样硬是没掉一滴眼泪。
夜晚时候,伤药重新敷过一遍。
侍候的奶娘眼眶红红的,「怎麽伤的这麽厉害,痛不痛啊?」
「不痛!」
玄熹趴在床上,白嫩嫩的屁股上一道道血印,始终不肯服软一句。
奶娘摇了摇头,「主子今天真是有些过分了。」
奶娘叹了一声。
玄熹皱著眉,嘀咕道:「我就是不喜欢读书啊!」
「不是读书的事情,而是您今天在皇上面前太放肆了!」
玄熹撅著嘴,「哪有嘛!」
声音渐小,话里话外也少了些顽劣。
「您是皇子,成年以後就是王爷。您和老百姓的身份不一样,您真的得用功读书啊。何况现在又有了伴读。」
「我才不要那个伴读!」
「您不能这麽说!」
「为什麽不能?!他连一个布偶都不肯给我。小气!」
玄熹是很任性的,也很认死理!
奶娘一叹,「言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手上的布偶是他娘留给他的遗物……」
奶娘顿了顿,又道:「主子,您知道什麽叫遗物吗?」
玄熹摇头,黑亮的大眼稍显迷茫。
「言儿生下来就没有娘了,那个布偶是他娘留给他的,只有那一件!」
奶娘的话还是有些复杂,玄熹听不太懂。
不过言儿没有娘,很可怜,布偶也只有一件,这些玄熹倒是听懂了。
七日之後,一份来自京城的急件。一马车的布偶堆在宴客厅里,大的、小的、红的、绿的。众人傻眼,更是觉得好笑!
玄熹踮踮地跑到洛荆言面前,「以後我罩你!这些布偶是给你见面礼。」
拉起洛荆言的手,玄熹整个人神气的不行。
满屋子寂静,众人看著一脸认真的玄熹,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玄熹瞪了大家一眼,小脸气得鼓鼓的,拉著洛荆言的双手一紧再紧,「我说要罩你呢!你以後跟著我,好不好?」
众人站在一旁,手里的活计统统放下,饶有趣味地看著两个孩子。
洛荆言默不做声,头低低的。
「我问你话呢?你答应啊!」
玄熹等得不耐烦了。
周围有些笑声,洛荆言抬起头,无措地看向四周,却只看到了大家一个个忍笑的模样。洛荆言脸有些潮红,热乎乎的。
头垂的更低了,几乎埋进了胸口。洛荆言的黑发高高束起,只露出白嫩的脖颈,那里也有些发红。
「你快回答我啊,我要罩著你,你以後就跟著我!」
玄熹紧紧抓著洛荆言的手,上下摇晃。
洛荆言的身体僵住,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孩子。前几天还说讨厌的,怎麽……
「你答应啊!」
「你答应吧!」
「你答应了!」
「嗯!就这麽说定了!」
一直绷著的脸笑开了,玄熹指著面前的一众人等,「以後洛荆言就由本皇子罩著,你们谁也不许欺侮他!」
糯糯软软的童音,却是一本正经。
那一年,大奚十八王爷玄熹五岁,洛太傅的独子洛荆言四岁。
03
玄熹笑了笑,小时候他爱玩、爱闹,听见宫里的人说什麽「罩」就记了下来,就一意孤行地想要罩著洛荆言。
他是喜欢洛荆言的,这麽多年了,一年比一年喜欢。也当然希望洛荆言能够回应,但是……
回应什麽的,真是不提也罢。
退回九宫鸟,玄熹手里拿著一百两银票,很没面子,「秦师傅,真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
秦师傅摆了摆手,「王爷要是稀罕,我送您得了!」
「那可不行!」
那样麻烦更大。
「行了,这是我的不是。改天吧,改天您得空到我府上一趟,我那里有新下来的红豪,给您包两包!」
「哎哟,那怎麽好意思!」
红豪是多贵重的茶叶,秦师傅可不敢占这个荣光。
玄熹一笑道:「无妨的,您就好这个不是!」
王爷发话,秦师傅也不好多推辞,他爽快应道:「那好,改天我就过去!」
「行啊!」
痛快人办事痛快。
玄熹收好银子,刚想往外走,人却被秦师傅拉住,「王爷,老张刚刚酿好一坛桐花酒,给您拿著?」
桐花酒?不是贵重东西,却很少有卖。而且也只有凤鸣楼的老张酿的味好。
「行!」
洛荆言喜欢这个,玄熹爽快收下了。
回去翰林院的时候,玄熹还不忘捎上一条胖鱼,有鱼有酒,也算改善一回。
玄熹是很心疼洛荆言的。那人的官俸大多都寄给了老家的乡亲,玄熹不是反对这个,可洛荆言也不能让自己太苦了吧。
玄熹经常贴补,但次次都被洛荆言拒回,玄熹只能东想一个办法西想一个办法。忍不住抱怨一句,自己好歹也是王爷啊,洛荆言这样太不给力了!
回到翰林院的时候,洛荆言正在桌上温习。夏日的傍晚安静得很,只听得到偶尔的翻书声响。
玄熹撂下鱼,凑到洛荆言的身旁,「本王想吃鱼了……」
洛荆言手腕一顿,笔下的墨迹顿时晕成一团,「王爷要留在翰林院用晚膳?」
玄熹点了点头,「本王还是觉得太傅做的鱼比较好吃!」
「除了鱼,王爷还想吃什麽?」
「蛋饼吧,小言蒸的蛋饼也好吃。」
洛荆言认命地出了书房,王爷在留在翰林院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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