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湮轻车熟路的拉着温似玉来到“船上酒家”,在他们一直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船上酒家”靠着京城里最美的柳叶河,店里的酒又香又醇,所以生意一直不错,也是张湮最爱来的地方,当然他每次来总是要拉着温似玉的,店里的伙计见他们常来,加上两人一个是尚书,一个是京城里最大商铺的掌柜,也对他们格外关照,靠窗临河的那个位置总是为他们留着。这次见他们又来了,也不用两人吩咐,便准备好了两人常喝的酒,加几个下酒小菜。
两人喝了好一会酒,
温似玉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问,
“你可认识花慕?”
“认识啊,都是朝中同僚,那人又是新晋的状元郎,想不认识也难。”张湮不同于温似玉喝酒那般斯文,早已好几杯酒下了肚。
“他为人怎样?”
“为人?嗯,据说是挺有才能的,很多大臣都很看好他,就是为人似乎有点清高,挺傲气的样子。”
“是吗?”
“怎的,你家那个小义弟看上他了?”张湮其实也不怎么能喝酒,但又偏偏喜欢喝,也没个节制,平常的时候温似玉还会带着阻止一下,但今天他心里有事,没顾得上照顾他,这时张湮脸已经开始泛红了,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了,温似玉喜欢钟悦那家伙的事,没瞒着他,但他平常清醒的时候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来,他知道,这人是温似玉心上的一道伤,提一次,温似玉便得痛一次。
但这会儿,头脑发热他也顾不上许多,这话自己顺着喉咙就跑出来了,他还知道看温似玉的脸色,温似玉并无多大反应,还能笑着问他,
“你怎的知道?”
这一没顾忌,也敢说了,
“我怎的知道?你那义弟不一直好这一口么?长的漂亮,个性清高什么的……”
“嗯……你知道的倒是清楚,既如此,什么时候把花慕请到你府里吃个饭吧,把钟悦也请去,让他们认识认识。”温似玉顺手倒了整整一杯酒下肚。
张湮已经喝的有点神志不清,听闻这句话,怒瞪着温似玉,
“又是那个小兔崽子拜托你的吧!我不干!要请他自己请去!”
温似玉又笑,“张湮,算我拜托你。”他眼神诚恳声音温软,看的张湮不由的败下阵来,只能妥协,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还不成么。你就知道我对你没辙!你说你何苦,明明喜欢人家又不说,还给别人做嫁衣裳,那钟悦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是真的喝醉了,趴在桌上,表情一时换一个,嘴里咕哝个不停,看的温似玉想笑又笑不出来。
“明知道自己不能喝,还一个劲的猛灌。”温似玉这样说着,自己倒也是一杯酒接着一杯的下肚。
今日心绪繁杂,扰的他难受,也想好好喝点酒来放纵下,怎知这酒似乎越喝越清醒。
连酒都和他作对。
温似玉端着酒杯自嘲的笑了下。
“你那义弟啊!我第一眼见他就讨厌他,我也不知怎的,大概八字不和,如今看来我果然没讨厌错人,他就是个人渣。”
温似玉见他喝醉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是醉的厉害了,便招来伙计,给了银两让他去张府找人过来接张湮,伙计应了声是赶紧去了。
不一会张府的人便来了,张湮被人背在背上也还在不停的说,
“我好兄弟,我都舍不得欺负,就想对他好,个挨千刀的钟悦,天天把我好兄弟的心当垃圾在脚底下一遍一遍的踩,呃……似玉,咱再喝,不醉不归。”
“是是是。不醉不归,不醉不归。”温似玉这样说着,把他往马车里一推,放下车帘,和来接的人交代了几句,就又回了酒馆。
这一口一口慢慢喝,等终于想起来该回的时候,温似玉这才发现已经是很晚了。
站起来脚一软,又坐回椅子里,温似玉按了按太阳穴,他向来克制,即使酒量其实很好但他在外面也从来不会喝多,看来今天确实是心绪不宁,才会不知不觉就喝了这么多。
他撑起身子,歪歪斜斜的走了出去,终于晃到了陆府门口,门口站着的小厮赶忙过去扶他回了他的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闻着身上一阵比一阵浓的酒气,交待小厮给自己准备了洗澡水问了一下今天铺子里的事儿就又躺下了。
酒劲终于上来,他脑袋有些迷糊,小厮弄好洗澡水和他说话的声音就像隔了层东西样的听不清楚,似乎听到了钟悦的名字,他迷迷糊糊的应了声,等人出去了就脱了衣服进了浴桶里泡着。
水一直漫到了胸口,他舒服的长长呼出一口气,趴在桶边睡了过去。
☆、第四章
“似玉似玉!小慕的事怎么样了?是好消息吧?”人未至声先到,听闻温似玉终于回来了,钟悦估摸着他大概已经洗完澡了,便立即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碰”温似玉的房门被钟悦大力推开,可房里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钟悦奇怪的凑了凑鼻子,这时屏风后突然传来轻轻的水声,钟悦听见了微微想了一下,接着贼贼的笑了一声,蹑手蹑脚的向屏风后走去,准备好好吓吓平时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总是一张八风不动的笑脸的温似玉。
他躲在屏风后,突然跳出去,
“嘿!打!”声音戛然而止,在看见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喉咙突然干渴的发不出声音,钟悦呆呆的。。。无意识的。。。把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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