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碎眼神一暗,“你这样不怕我改变主意?”
君齐忙放开司空碎,警惕地看著他。
司空碎只能苦笑,他爱的这个人,似乎很懂得怎麽伤他更深,他站了起来,背对著君齐,“你走吧。”
君齐没有再犹豫,从床上起来就往外跑去。
跑出大门,明媚的阳光就涌入眼中,而阳光中站著一个人,静静微笑著,竟比阳光还要耀眼。
君齐停在原地,傻傻盯著他看,过了很久才问了一句,“这里是?”
“这是我们的家,以後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连天曳微笑地走近,眼中尽是宠溺,“我已经可以给你安定的日子了,我终於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了。君齐,你愿意嫁给我吗?”
君齐微微睁大眼睛,他今天受到的惊喜可真不少,但这句话恰恰是他最爱听的,是他等了好久了,心里的那份喜悦再也止不住地涌出,君齐热泪盈眶地抱住连天曳,“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君齐。”连天曳怜惜地抱紧君齐,在他乌黑的头发上留下一个一个细碎的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君齐在他怀里抬起头,“一辈子才不够,你要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对我好。”
“嗯。我会永生永世对你好。”连天曳轻笑著,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君齐幸福地闭上眼睛,双手搂著连天曳的脖子,回应他的热情,阳光正好,温度正好,这样的幸福也刚刚好。
☆、番外+後记
这一日,张灯结彩,宅院里里外外都被贴上了大红喜字,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不少村里的乡里乡亲也如约而至,来参加这场奇特的婚礼,男男相恋,本就少见,而敢这麽大胆放到台面上来的就更少了。
自从君齐他们搬到这里,乡亲们就很少过来看看,因为他们大多思想陈旧,并不十分看好这段恋情,在背地里对他们也有些鄙视。
但今天毕竟是大喜日子,收了喜贴也不好不来,即使平日里不愿踏足此地,今日也差不多全到了。
而一身红衣的连天曳就在门口招呼著乡亲们,祀纣和思凡自然也要帮忙,他们俩早已成亲,更何况连天曳跟君齐能走到这一步,也少不了他们的帮忙,因此看到这对有情人终於能终成眷属,心里自然是十分欣慰。
只是祀纣被迫在大堂招呼乡亲,而思凡则是在鬼宫陪君齐,至於这个也是有原因的,虽然君齐不想来鬼宫,但司空碎非坚持,君齐从娘家嫁到夫家,那样才吉利。
虽然不知道鬼宫什麽时候变成君齐的娘家了,但司空碎说得也对,毕竟是嫁人,怎麽也该像凡间平凡人家那样吧。
看著镜子前的君齐,思凡突然想到了当年他嫁给祀纣时的情景,也是这样将自己托付给另一个人,那种兴奋中带著些许的无助以及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深深地埋进大脑。
思凡知道现在的君齐跟他是同样的感觉,他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替君齐梳理著头发,“终於到这一天了,过了这一天,你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另一半。以後的生活或许会有坎坷,会有摩擦,但千万别忘了如今的这份心意。”
君齐通过镜子对思凡笑笑,“谢谢你,思凡,第一眼在黄泉遇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十分冷淡,不顾别人生死的人,可到後来才知道,原来你是那麽温柔的人,祀纣大人能娶到你,真是太幸福了。”
“你……你胡说什麽呢?”思凡被说得满脸通红,微微别过脸,“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说我干什麽呀?”
看著镜子中反射出来的人,君齐突然想调侃他几句,却在看到门口的一个身影时停住了。
思凡显然也看到了进来的人,就主动退了出去。
君齐刚想从位子上站起来,司空碎就已经过来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你坐著就好了。”
君齐只好乖乖坐著,透过镜子看著司空碎,竟然有些坐立难安,他不是怕司空碎会改变主意,而是无法直面他的不舍。
“如果在之前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送到别的男人手上,我一定觉得那很荒唐。但是现在,”司空碎也同样通过镜子看著君齐,“我突然觉得很值得,可以看到你一身喜衣,即使这是别人而穿,我也觉得很幸福,虽然这是偷来的幸福,我也甘之如饴。
君齐只觉得心里堵得很,过了许久才问:“你恨我吗?”
“恨你什麽?恨你离开我吗?”司空碎闻言苦笑不已,“可是原本就是我硬把你关在我身边,你要逃,我又怪得了谁?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刚相遇的时候,我就给了你自由,你会不会就会爱上我?可是後来这个假设很快就被我推翻了,如果那个时候我放过了你,那我也就看不到你之後的坚持,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爱你。所以,想到那个时候,我虽然感到很对不起你,但是,一点都不後悔。”
君齐轻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什麽,却被司空碎打断,“这大喜日子的,这麽长嘘短叹的可怎麽行?多晦气啊。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今後的路才是最重要的,成亲以後,一切可就都不一样了,不能任性而为,要更加贤惠才是。”
君齐冲他扮了个鬼脸,“我还不够贤惠吗?”
司空碎笑了,那笑容里面竟然有一种释怀,“是,是,没有比你更贤惠的了,吉时到了,快点准备准备,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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