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一边点头,一边随口打了个招呼,心中却在奇怪:怎地我回来便如此大动静?严亭与周侍卫长在柜台里……难道是见着了那些书本,看我来了不好意思,所以才慌慌张张摆回原处?可是,纵然是书本成堆,也不会有桌椅声响啊。
待他举步迈过门槛,慕容临已迎了上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手中折扇拍得啪啪作响:“哎,看看这是谁回来了。懿轩,你可真狠心,竟只书信联系,足有半年不曾回京!”
郭逸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冲周林笑了笑道:“也不知是谁书信来往时,将懿轩所言视若无物!周侍卫长,且少理会他,更莫要事事由他去。否则不知这fēng_liú王爷会做出什么事来。”
周林哪想过郭逸会如此说话,顿时红了脸支吾着,声称慕容临并不曾对他如何,亦不曾要求他何事,更道凡事皆是他自己愿意,纵然是慕容临日后娶妻之类,他也并无异议。
郭逸张大了嘴还未曾说什么,慕容临便已变了脸色,疾声向郭逸道:“懿轩你这是说什么?他本就因着赵谦之事有些难过,如今好容易不再时时躲着我,你倒好,一回来便要害我前功尽弃、惹小林伤心么?”
“我……”郭逸咽了口唾液,艰难道:“我不曾想过这许多……懿轩只是随口玩笑罢了。周侍卫长,莫要在意才是。”
周林连连点头应是,可眼中那抹失落却切切实实落在慕容临与郭逸眼底。见状,慕容临也顾不上与郭逸再说什么,只指了指里间道:“这里一切,严亭还来不及收拾。懿轩进去看看也好,免得来日说店里遭了劫。那小子……实在太糟蹋东西了!虽说总算练好了些,可也、也浪费了不少上好的纸张笔墨!”
“噢。浪费就浪费了罢。改日再去购些更好的回来便是。只不过……严亭你这话中意思,是立时便要走么?”郭逸漫不经心的说着,心中却已大骂起慕容厉来:好你个慕容厉,我说过这处随时随意供你练字使用,你便如此遭蹋东西?我倒要看看,你浪费了多少,与各府各楼中消耗的一并算进来,扣入国库,优先供给到地方天灾人祸中去……
慕容临自然不知他动何脑筋,点头看了看周林,一脸为难的冲郭逸眨了眨眼:“严亭出来已有几日,还需回府将近日出征之事准备好了。若是懿轩不急,明日朝后到严亭府中作客可好?”
郭逸会意道:“不必,待出征回来再聚罢。懿轩晚些时候便要回……回府去。既是有事,便快些回去好了。”
他想了一会,故意含糊了话语,教慕容临分不清他究竟要回何处之际,还以为他要回侯府!
待他二人走后,郭逸便将那些侍卫也遣散了,声称走时会关门,还道要独自呆一会不许他人打扰。侍卫们嘴上应了,眼睛却在四下乱转,不一会便像是有些害怕又有些高兴的模样,慌忙离开了。
郭逸心中正急于求得答案,想知道慕容厉究竟做了些什么,又到底是为何如此,故不曾仔细察看,更不曾发觉麒墨斋中有何异样。
他步至书桌面前,一眼便见其上摊了数张画卷,均是与送到郭府的楼外楼去那幅一样,只不过俱是画毁了的。画卷下面还垫了好几纸张,有的是普通纸张,上面凌乱的写着些字迹,还有的却是上好的洛宣,竟也是凌乱字迹!
郭逸磨了磨牙,耐着性子一张张翻开来看过,脸色时好时坏之际,不知不觉便又看了半个下午。
他本来十分气愤,但见着普通纸张上写的是些记事似的内容,便仔细看了下去。一看之下才发觉,慕容厉所写的,竟全是在这麒墨斋中学习如何临摹他那幅画的过程与心中所想。
其中一张上写着:“今日终是好了些,想必这画需得平心静气才行得通。虽说也有些好处,可如今我又如何能真正平心静气?”
郭逸皱了皱眉,双眼随意扫过那近十幅画卷,再看了看那张纸所写的日期,便已知道是第六幅画完了以后写的。他不禁想:明知自己不行,为何还要浪费画纸?
可他却不曾想过,那些画所需之纸张,单凭练字时的普通纸张,是完全不够尺寸的!
再看那些上好的洛宣上,全都只是两个字成一列,完全便没了旁的。郭逸使劲眨了眨眼,确认自己不曾看错纸质,这才抄起其中几张看了看。
郭逸、懿轩、思念、肃恭、为夫等字眼充斥了郭逸眼帘,他像是见着慕容厉一身铠甲急急奔进来,遣退了侍卫们,独自在桌前一坐便是一夜,一边写,一边皱眉,或是一边傻笑、或是一边叹气的模样。
忍不住他便长叹了口气:唉……
“唉……”几乎是同时,有另一声叹息自柜台里传了出来。
郭逸霍的站起身来,双目圆睁着向柜台里仔细看了过去,嘴里嚷着:“不是说了先行回去?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滞留此处?”
第二百零八回
那柜台原是账房掌柜所用,与别处书斋一类不的便是其高度足足比当铺的柜台还要高出一尺去。故而郭逸若是不靠近了站到前面台阶上,也断然看不清其中藏了任何人。
他叫了几声,那人却默不作声。郭逸听那叹息声又有些耳熟,心中开始有些七上八下之际,便几步冲过去探头向里望。
哪知柜台里的人也似是费了点劲才起身,正好一抬头,鼻子便被郭逸撞了个结实!
“你……”郭逸吃痛往后退了一步,立即发觉眼前这人,不是慕容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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