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转过头来,看著我。
我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只得端起碗,用勺子将饭菜喂给他。
这会儿,他倒是乖乖地张开了嘴。
☆、第二回
这些天,我断断续续地从傻子口中打听到,我们所在的云驻庄在一座名叫“天驹”的奇山上,这座山就位於夏国的边境。云驻庄的主人号称无觉圣人,而他的俗名无人知晓,他常年隐居天驹,偶尔下山云游,每次回庄都会带回一批徒儿,据说那些孩子都是战时收养来的遗孤,如今庄上少说也有百来名弟子了。近半年来,无觉圣人一直闭关修行,庄中大小事务统统交由他的大弟子周信弘打理。
等把云驻庄的情况了解清楚,我做了个决定,那就是留在天驹云驻庄,继续当我的“大师兄”。估计外面的世界不太平,没学会几样本领,我怎麽敢轻易下山,何况我也放心不下傻子。
在房里赖了这麽些天,我决心担起我“大师兄”的职责,到庄中各处去巡视,这也是我第一次参观这所山庄。
我在小路上走著,见远近的翠峰迤逦不绝,好似马背一般,怪不得要叫天驹,当真是苍天的坐骥呀!刚走到山崖前的演武场边,我便瞧见几名弟子偷懒不练功,正围坐一圈闲话。我放缓步子,退到一块石碑下蹲著。
这时,只听他们之中的一人说道:“听说大师兄是被汤圆噎著了,差点没命,亏得张炳他们把他救活,想来也真是可笑,他怎麽能被汤圆噎死呢……这几天他在房里养病,我们可轻松多了。”
另一个人愤愤地道:“师父不在,大师兄就知道作威作福,连带张炳他们也狐假虎威,没事老来找我们的碴,往後这四年还得受他们的气!”
第三人接著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把傻子放出来没有?唉,其实傻子挺可怜的,那年师父把他带回来,却说他不祥,不准备传授他武功,只是一般养著。师父闭关期间,张炳他们可没少欺负他。”
……
我想了想,还是从石碑後面走出来,扬声道:“你们不想受气?简单呀!只要你们每天好好练功,等到学成出山之後,咱们师兄弟之间也难有个见面的时候了。可是现在你们一个个只知道偷懒、空抱怨,别说四年了,就算是十年,恐怕也难有出头之日啊!”
他们看我走过来,一个个像见了鬼似的,赶紧起身,装模作样地舞起了剑。我看著他们练了一会儿,又去督促其他弟子练功,一路走下来,见识了不少招式,倒没觉得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神乎,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功夫全都不到家吧。
到傍晚的时候,大多数弟子都去饭堂吃晚饭了,只剩下几个用功的弟子还在比划拳脚。我琢磨著还是回自己的小院烧饭吃,别去饭堂影响他们的食欲,便又沿著山崖边的小路返回。
太阳快要落下山岗,天边的晚霞和那时我站在蹦极台上看到的一样,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得到,可是我再也回不到那时了。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得出神。
也不知道苏晓现在过得怎样,是否仍在等我?抑或是找到了伴?可以肯定的是,无论他如何抉择,都已与我无关。我想著、想著,不觉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当儿,忽有人从背後扯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峭壁边沿,只要再往前半步,就会踏空,继而跌入万丈深渊。我抖了一抖,连忙倒退几步,一回身便看见傻子站在我跟前,眼巴巴地望著我:“肚子饿了……”
我释然而笑,把他抱起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我们才回到小院,张炳和黄粱便将饭菜送了来。
我有些不耐烦地道:“不是说好了吗?你们不用再送饭过来,有空就替我多看著那些弟子,别让他们拖延吃饭时间,偷懒不练功。”
张炳赔笑道:“师兄平素都不愿去饭堂和他们挤,我们不送饭过来,师兄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我自己不会烧饭吃吗?”我撇下他们,径自朝房间走去,“今次就算了,往後可别再送了,了?”
“是。”张炳和黄粱立马跟上来,跟进房间,各自把饭菜摆在方桌上。
黄粱追问道:“大师兄何时学会做饭的?”
张炳也点头表示疑惑。
我愣了一下,正想编个理由糊弄他们,岂料他们已转移目标,盯著我怀里的傻子发愣。
我把傻子放到圆凳上,自己也坐下来,端碗给他喂饭,一面笑道:“你们看猩猩呢?有话就直说吧。”
张炳咽了咽口水,问道:“我早两天就瞧见他了,一直没敢确定……他是傻子?”
我调侃道:“怎麽,你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脑子不清了?”
黄粱抢著说道:“可是他的脸从来没洗干净过,谁晓得他原来长成这副模样!”
我笑了笑,挥挥手道:“别杵在我这里,都去吃饭吧。”
“是。”他们俩齐声答应,又多瞅了傻子几眼,这才转身离去。
我把傻子喂饱,自己却没胃口,只马马虎虎扒了几口饭,便起身到院子里散步,边走边回想著今天在演武场上看到的各种招式,再用手脚比划起来。我前生毕竟只是个唱文戏的,没有一点功夫底子,动作便很不协调,没练两下子,居然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我爬起来,拍拍屁股,一面喃喃自语:“可惜了‘大师兄’这一身内力,我竟不会用。”
这时,傻子从房间走出来,怀里还捧著一把乌鞘短剑,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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