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就连吴秉秋和锺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锺缅瞪著自己的兄长,道:“你别忘了,回雁寺的和尚还被我们困在山中呢。”
锺如听了,忙问温春子:“伯父可也有来攻打云之阙?”
温春子摇头道:“他早就不问世事了,不过,朔方兄十分仇视他,一点也不想认他这个父亲,所以宫主若想和朔方兄成亲,直接征求他本人同意就行了。”
“好!”锺如大喜,忙叫宫奴替众人倒酒,自己也倒了一杯,先敬我们三人,“你们若得闲,就留在我这里喝杯喜酒,可好?”
温春子道:“我们很得闲,也乐意喝喜酒,可是在这之前我们总得见见朔方兄,他现在身在何处呢?”
锺如暧昧地笑了笑,道:“他就在这间寝殿内,正休息。你们明天可以见到他。”
楚霏微忽然开口问道:“宫主打算如何处置那些攻打云之阙的人呢?”
锺如盯著楚霏微看了一会儿,笑道:“你放心,我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只是吓吓他们,让他们以後不敢来犯。我明天就派人遣送他们下山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被宫奴领著去见朔方流,锺如正好不在。朔方流一个人站在设於悬崖边的观景台上,呆望著崇山峻岭,身上穿著的宽大睡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我们三人见此情形,快步走上前去,温春子一把抓住朔方流的胳膊,道:“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朔方流漠然转过头来,看著他,道:“我要是想不开,早就跳下去了,何必等著你来救我?”
“是,是。”温春子就势将他拉进屋里去。
我们围著茶桌坐了下来,茶桌上玲珑剔透的白玉香炉里飘送著幽幽的花香气。我一闻到这种花香气,便皱起了眉头。楚霏微见我不断用手在鼻子前扇风,连忙起身将香炉拿开,放到远处的香几上。
温春子趁著楚霏微走开的时候,小声和我说道:“你觉不觉得霏微比以前懂事多了?”
“是嘛。”我打著哈哈,转头看向朔方流,“锺如要娶你,你知道吗?”
朔方流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他说如果我不答应,他就不放那些人下山,我只得先答应下来了。”
这当儿,楚霏微已走了回来,他听见朔方流的话,动容道:“朔方大哥,你能为我干爹考虑,我很感激,可是我怎麽能安心让你做出这样大的牺牲?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不用想了。”朔方流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嘴上答应,总会想办法逃走的,但是在这之前,你和周信弘以及路神医必须平安返回首峰田庄。”他说著,又看了看温春子,“吴秉秋在这里,你肯定是不想走的了。”
“是啊,我肯定是要留下来的。”温春子对朔方流笑了笑,转而叮嘱我和楚霏微,道:“你们到了首峰田庄,也不要久留,最好是找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住下来。”
我万分感慨地看著朔方流和温春子,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没想到这麽快就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楚霏微也留恋道:“是啊,我们相识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我最听不得这种感伤的话了,以後总还有团聚的时候,你们别搞得好像永别了似的。”温春子叹了口气,忽然将手搭在我的肚子上,“我最最舍不得的还是你肚子里的小子,他吃了我这麽多的山珍海味,我却还没有见过他呢。”
我怪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道:“小子,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以後记得要请你温叔叔吃山珍海味。”
☆、第四十八回
等把困在山上的各门派中人送下山去,锺如立马就举办了婚礼,好像生怕朔方流会反悔似的。我和楚霏微喝了喜酒,便向温春子和朔方流道别,回首峰田庄去和路妙会合。路妙见我和楚霏微回来,十分欢喜。
我们在田庄休息了三天,经过这三天的商量,我和楚霏微决定听从路妙的建议,远渡重洋,到菱国去暂住一段时间。
天色微微发亮,我们已收拾好行李,乘坐马车到郡州的渡口,坐上停泊在岸边的渡轮。
经历了一个月的漂泊,我们搭乘的渡轮终於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傍晚到达菱国的港口。我们在港口小镇的旅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便坐马车奔赴菱国的圣地:丰宫(又名白鹿之城)。
七天後,我们到了丰宫,找了家名叫福临的老字号客栈落脚。路妙将自己的行李寄放在客栈,便回他在丰宫的故居整理去了,预备过两天叫我和楚霏微搬过去住。
“你从前来过菱国吗?”我将客房的窗户统统打开,让房间通通气,一面问楚霏微。
“从没来过。”楚霏微走到窗前来,看了看楼下的街道,“我爹爹就是菱国丰宫人氏,这里也算是我的故乡了吧。”
我看著街道上的行人:“菱国人看起来和夏国人没多大区别嘛,并没有过分阴柔呀。”
楚霏微扭头看著我,问道:“你听谁说菱国人过分阴柔的?”
我仰著头回想了片刻,道:“听你们九宫城的老管事说的,他说你嫌菱国男子太过阴柔。”
楚霏微笑道:“我那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被他听去了。”
“是嘛。”我笑了笑,捶著酸痛的腰板,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看著街上那麽热闹,我真想出去走走。”
楚霏微道:“我们出去吃中饭吧,顺道去庙里面拜拜,我老早就听说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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