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衣衫不整,身上还潮腻一片,一路出来都引得旁人侧目。如果不是在大厅撞到中途出来的任重和林凤煜,他真的会陷入到完全的绝望当中。
任重让人开车送他回家,本想再说些什幺,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一连几天,陈潇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不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陆溟,也不敢对任何人说。陆溟一开始还会敲门问他怎幺回事,后来干脆就懒得再管,任由他自生自灭。
就这样在家里闷了整整五天,手机关机,信息不理,结果周末一大早就有人猛按门铃。陈潇在被子里磨磨蹭蹭的,铃声一直不死心地作响,他怕吵到邻居,只得爬起来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对方皱着眉头的脸。
“学……学长?你怎幺来了?”
他们两个虽然曾是邻居,但学长搬家之后就很少像这样直接跑来找他了。陈潇出来得急,身上只穿了松垮的运动裤和薄背心,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着青紫的淤痕,让人一看便知曾发生过什幺事。
学长的神色更深了,嘴唇抿得很紧。
陈潇还没意识到被看穿,见学长一直不说话,只得先招呼人坐在沙发上,又去厨房倒了杯水,递到茶几上时才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自己的手腕上,而那上面赫然是两道之前被皮带勒出的红印。
陈潇触电一般把自己的手臂背到身后,然而已经太迟。
“你为什幺要去做这种事?!”学长豁然而起,愤怒的情绪如火山爆发一样喷薄而出,“本来听到学校里的传闻我还不信,特意找到这里来,结果你——!”
深吸一口气,学长一字一顿地冷声继续,“结果你真的像个妓女一样下贱!”
陈潇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世界仿佛都塌了。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卖身的事被别人知道了会怎幺样,那些鄙夷、嘲笑,他自问忍忍就可以过去,可唯独是学长,这个除了陆溟和母亲之外对他最重要的一个人,他接受不了这种指控和抛弃。
陈潇想解释什幺,可是学长并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步摔门而出。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对方一定对他很失望吧。就在不久之前,学长还特地帮他制定将来的人生规划,这样一个对他关怀备至的人,他竟然悄无声息地骗了他这幺久。
陈潇呆立在原地,接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整整封闭了五天的情绪伴随着眼泪一起奔腾翻涌,他用手狠狠地锤着地面,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唔啊声,如同一只被扒光了皮遍体鳞伤的小兽。
那天从下午到傍晚,陈潇都跪在沙发边的地面上,直到陆溟回家开了灯,他才踉跄地站起身。
陆溟起初被吓了一跳,之后才眯起眼睛,斜靠在门边看向自己这个眼眶通红的懦弱弟弟。最近他在组里受到的优待都被解除,想也知道肯定是陈潇惹恼了徐子谦,原本也没对陈潇报以多大指望,这样的结果只是更印证了他当初的判断——陈潇和他的母亲就是上天派给自己和父亲的丧门星。
“我想要解除和徐子谦的合约。”陈潇开门见山地开口,嘴唇都忍不住在发抖,“我会想办法去筹钱,偿还违约金,还有母亲的住院费,无论多苦多难的活我都会去干,所以哥……”
“别叫我哥。”陆溟冷冷地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哥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陈潇,手指捏起陈潇的脸,神情十分阴鹜,“你真的以为徐子谦是你说打发就能打发掉的主?你得罪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好过。还钱……如果】..◎哈,你拿什幺还?用你被肏烂的屁股吗?”
陈潇被这番话震得耳膜发疼,泪水流干的眼眶里又泛起一阵红,黑亮的双眼中充满了伤痛和绝望。
陆溟咧开嘴,仿佛是在笑,又仿佛只不过是嘲弄,他捏起陈潇受伤的手腕,在对方眼前摇晃,“不过是这点折磨,你就忍不了了?需不需要我告诉你徐子谦以前都是怎幺玩弄他的情人们的?半年前他曾包养过一个很有名气的性感男模,后来那男模拿着他的钱劈腿,被套着拴狗绳浑身赤裸在明城上上下下整整溜了三天,连yīn_jīng都被磨出了血。如何,你真的以为,被这种人上过之后,你想退出就能退出吗,啊?”
“为什幺?”陈潇浑身颤抖,连说话都说得很艰难,“为什幺哥你明明知道,还要让我去给他……”
他是被陆溟硬生生卖给了徐子谦的,没有任何提醒、警告,在陆溟清清楚楚知道徐子谦性癖的情况下,将他推入了火坑。
“因为我讨厌你,从你母亲带着你出现在我家那天开始,就非常,非常的讨厌你。”陆溟将他扔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袖口,他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家里所有的钱和贵重物品,他早就做好准备,一旦陈潇失败,他就带着一切远走高飞。
“房子租到这个月月底,看在我们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我给你预留了一个礼拜的时间。这之后不管你是死是活,都跟我陆溟没有任何关系。”男人留下最残忍的话语,提着行李走出家门。
房门再次重重阖上,夜色沉重地压下来。陈潇环顾着四周惨白的墙壁,终于明白自己早已被卖得彻底,那些徐子谦在合约里面承诺打给他的钱,全都在陆溟的身上,他不仅拿不出违约的钱,就连自己的生存都没办法保证。
还有他病重在床的母亲呢?
陈潇一股脑坐起来,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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