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由是什么?」
「我无法兼顾打工与课业。」
「这跟我听说的不同。」叶钧言的目光相当锐利,「你上学期就兼顾得很好,明明缺了不少课,也照样拿到了奖学金。」
「那不一样,下学期的选修比较难,我不能再缺课了。」江临拿起喝到一半的咖啡,准备离开,「一切就麻烦你了,老师。」
叶钧言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江临没有停下脚步。
这一切完全没有意义,他本来就不该心存妄想,现在回头或许太晚了,但是前方无路可走,除了回头,江临根本毫无选择。
那天晚上,他接到了陆耘琛的电话。
江临记不起来对方都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笨拙地不断道歉,最后陆耘琛挂了电话,而江临愣愣地看着手机,看了很久。
这样就好。
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不能带给对方更多困扰。
他观察过了,之前新来的工读生虽然手脚比较慢,但在处理家务与其他事情上不比他逊色,人也足够细心,最重要的是受雇于出版社,只要叶钧言说一声,陆耘琛也不必为找不到人处理家务与琐事而感到困扰。
江临回想起来,只觉得这几个月像是在作梦。
他接触到了一心仰慕的(交往)物件,甚至与对方肌肤相亲,这是过去的他根本无法想像的事情;然而江临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只要陆耘琛愿意给他一些希望,他就会得寸进尺,意图得到更多。
陆耘琛没有义务回应他,也没有非得容忍他待在身边的理由,所以只要选择结束,就真的结束了。
他们之间一直都只是雇主与受雇者而已。
那一年冬天很冷。
几个月后,江临回了一趟老家。
春节到了,但他对节庆之类的事情并不是特别热衷,只是在遇到温远时,被对方追问了几句关于「前男友」的事情。
「我们没有交往。」江临澄清。
「你看起来就像是被甩了。」温远凝视着他,「初恋失败了?」
江临低着头,一语不发。
幸亏温远并没有纠缠下去的意思,换了个话题,让他松了口气。
年后,江临跟往常一样,搭了温远的便车,一起回到那个城市;尽管还未开学,但因为温远假期结束,江临索性也跟着一起回来,但却无事可作。
即便是开学之后,他也还是那副样子,做什么都在走神,有时套地打声招呼,而叶钧言会有意无意地跟他说陆耘琛的现状,比如陆耘琛终于新任工读生的名字、或者是终于决定开始写作新书等等。
江临听得入迷,一再反刍叶钧言话语里透出的信息,想像着此刻陆耘琛忙碌于写作的情景。
那画面他看过很多次了,然而每次都会令他怦然心动。
「江临……江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叶钧言道。
江临回过神来,连忙道:「不好意思,我刚才……」
叶钧言瞧着他,沉默半晌,才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江临仔细一看,那是一张入场券,而上头印着的文字令他呆住了。
陆耘琛的作品改编的电影即将举办首映会,而叶钧言刚才给了他入场观影的机会。
「这是……」
「算是员工福利,虽然你早就辞职了。」对方顿了顿,「不要吗?」
江临连忙道:「要!我当然要!」
他看着那张入场券,心情难以平静。
这是几个月以来,江临放任自己去回忆陆耘琛。他并不是不在乎,只是不能想,每每想到都要觉得难受,现在也不例外。
「你需不需要第二张入场券?我这里还有。」
江临意识到叶钧言是在问他要不要携伴入场,摇了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谢谢你,叶老师。」
叶钧言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江临总觉得对方的神态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大概是错觉吧。
自从结束了打工,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陆耘琛,即便对方就住在大学附近,但却从未遇见过,江临偶尔会想陆耘琛现在是什么样子,就算知道对方在哪里,也无法踏出那一步。
江临将入场券仔细收好,看了一眼自己的钥匙圈。
上头挂着几支钥匙,包括住处与电动车的钥匙,其中一支钥匙特别亮,原本属于陆耘琛;辞去打工之后,他一度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请叶钧言将钥匙归还给对方,但叶钧言一次都没有问过,或许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江临也就没有多此一举地开口。
也许陆耘琛不是不在乎钥匙,而是直接换了门锁也说不定。
这几个月里,电影从拍摄到杀青,到现在后制结束准备上档,娱乐版不断报导相关新闻,不过焦点大多是放在出演的演员上,尤其主角方晚与配角沈霄长年交恶,此次终于有共同合作的机会,不免让人引颈期盼是否会闹出什么新闻。
江临相当关注电影消息,所以不管是娱乐新闻或访谈节目都没有放过,除了一众明星包括导演一起上节目宣传之外,陆耘琛也曾接受电影杂志访谈,谈论自己作品被改编成电影的心得。
他看过那篇专访,才知道陆耘琛在他辞去打工后不久就离开了这个城市,之后几个月都跟以编剧身份待在外地片场,以便随时与导演沟通,修改剧本。
读到这一段时,江临其实有些吃惊。
最初提出改编企划开会时,也有讨论过陆耘琛是否要作为编剧前往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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