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的比斗,师兄盼了陆师弟更为进益。”
满心烦忧的谷甘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比斗不是只分胜负的?
贺安接受到他疑问的目光,解释道:“最后虽是兄长胜了,不过之前你们难分上下,且师兄说陆师弟的灵力控制要更稳定些。”
磨着牙根的谷甘夙:“呵呵。”
他现在很想吃鵸鵌肉。据说可以止噩梦
☆、第三十四章 ·福地
这天晚上贺安自然还是睡在谷甘夙房里的。
说是睡,其实也不过是在一旁的蒲团上吐纳了一晚上。他怕谷甘夙初初筑基身体不适,便总分心去查看谷甘夙的状况。这一晚上过去,反而比平日里实打实的打坐了一晚上还要累。
第二日一早谷甘夙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在蒲团上闭目养神的贺安。他轻轻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不发出一点声音。谷甘夙微微低下头,弯着腰一遍遍端详着贺安神态轻松闲适的样子。
离得太近,两人的呼吸似乎都缠绕在了一起。
谷甘夙看着近在咫尺的贺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凌空描摹对方的容颜。他还是个少年,才刚刚十六岁,还没有宽厚的肩膀与坚毅的脸庞。他与百年前的贺安既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面前的贺安还是那么善良勇毅,但又因着优异的出身而带着隐隐的骄傲。
骄傲,又不自负,更加的闪光,引得旁人不得不喜欢。
谷甘夙悬在贺安长长的睫毛上的手顿住了。
贺安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双眼。他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现在的情况,愣了愣。然后那张离谷甘夙近在咫尺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他一把拉下了谷甘夙依旧悬停在自己眼睫之上的手,他笑道:“兄长,早。”
被握住手的谷甘夙也愣了愣,呆呆的道了声:“早。”
似乎在百年之前,每每五更便起的自己也会这样站在他的脸庞,静静等着对方起床。
“贺安。”
“嗯?”
谷甘夙抬起了空闲的那只手:“早。”
一道水柱从谷甘夙的指尖喷出,近在咫尺的贺安根本无处躲避。往日翩翩如玉不知吸引了多少同门女弟子目光的执剑长老亲传弟子此时只能一脸无奈的接受泉水的洗礼。
那水柱喷出的太过汹涌,打的贺安一张脸皮生疼,他却不想多说,只拿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珠。
谷甘夙却是看着对方被水柱激的通红的脸颊挑了挑眉。他本就是想要玩闹,所以只随手招了个御水诀,便连法决都没念,更别说手印了。却没想这水柱威力如此猛烈,竟是比往日念咒之后的力道还要强劲十分。
“兄长,我衣服尽湿了。”贺安拈了拈自己的脖领,潮潮的难受。
谷甘夙闻言收回了心思,上下打量了一下贺安。这少年本就是长个儿的年纪,在这近一年中可是长了不少。一年前初见时还只比他高上些许,如今已是高上小半个头了。谷甘夙心中不爽,哼了一声随手使了个法决,便见一套衣服凭空出现。
“我的衣服你大抵穿着不合身。”定是短上一截的。谷甘夙既想看着贺安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糗,又郁闷于对方比自己高上不少的身高,表情很是奇怪。
“兄长?”贺安却是一惊,下意识的就将谷甘夙拿着衣服的手压了下来。他的眼中满是惊恐,惊慌失措的像个孩子。这般凭空变物的手段……只有善变化的妖修可为!
可是兄长……贺安手掌一翻,本是压着衣服的手直截了当的抓住了谷甘夙的手。
双手都被抓住的谷甘夙挣了挣没有挣开,他奇道:“贺安?”
“兄长方才?……”
“不过是小小的五鬼搬运术罢了,你紧张什么?”
谷甘夙看贺安神色不对,便将五鬼搬运术的来源与法决都讲了给贺安听。紧紧抓着谷甘夙的贺安这才将一只手松了松。
“这原是兄长家传的茅山法决?”贺安的脸色已好了许多,他松开的那只手虚晃一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干了,“炎火诀就挺好,不用兄长的衣服了。”
家传的茅山法决听起来好耻……谷甘夙抖了抖肩膀,勉强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想罢他又瞪了贺安一眼。
有烘干的法决在,还让自己拿衣服干嘛。
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两人玩闹一阵各自洗漱自不再提。草草穿好了道袍重新输好了发髻,匆匆出门去参加今日的早课。
在前往各自早课地点的路上,贺安又一次拉住了谷甘夙的手。
正要离开的谷甘夙奇怪的扭头回望贺安。
“兄长。”贺安拉着谷甘夙的手向着对方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谷甘夙微微抬头看向对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嗯?”
“宗门不日将派遣一批弟子前往风献道小福地试炼,此次内门弟子比斗就是因此。”贺安声音极低,所说的话亦是不可尽对人言的,“到时完成任务归来者,可在宗门库内选一件宝贝。可入风献道小福地的,只有筑基期的弟子。”
谷甘夙双眼猛地睁大。他点点头,急匆匆挣开贺安握着自己的手向着早课大殿奔去:“马上就要迟了,你也快些回无复洞天吧!”
贺安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摇头失笑。向着自己师父洞天走去的贺安,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红了耳廓,他不自觉的虚笼着手,手心竟隐隐有着虚汗。刚刚那样的触感与温度,大概够他回味很久了。
他回想起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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