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10年两人在澳洲训练的时候,杨扬到布里斯班去找朴信中,两人和李贤胜一起出去吃饭,在饭店里杨扬伏在餐桌上写的,写完之后他就把这个本子给了朴信中。10年3月,到现在快三年了,朴信中回想那时的情景,还有后来在广州他披在自己肩上的衣服;在上海的咖啡厅里那个甜到他心里的拥抱;以及后来在伦敦,雨夜里那个温柔绵长的吻…… 朴信中想着想着便有些恍惚,他甚至觉得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真实发生过,一切都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了,眨了下眼睛,只听嗒嗒两声轻响,眼泪滴在了面前的本子上,慢慢把杨扬的字迹洇开。
朴信中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他不能哭,因为在他看来,男人流眼泪是软弱的表现,所以他一般不流泪,而一旦流泪,那便是难过到了极点。可是杨扬很爱哭啊,他想,那个臭小子,他赢了也哭,输了也哭,高兴了也哭,伤心了更要哭,但是他却从来不反感他,反而他的眼泪总会让自己心软。
朴信中又坐了一会儿,他想,就这样吧,一切都结束了。他把面前的本子合上,拿着它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橱柜那里。这个橱柜的橱窗里摆的都是他喜欢的手办,而橱窗下面的抽屉里却都是放的平时不常用的东西,比如小时候的画片和小人书等。这时朴信中把最底下的抽屉打开,把手中的蓝色笔记本放了进去,他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关抽屉,上锁。这一锁,就仿佛把他的心也重新锁上了。
第二天早晨,朴信中起不来床了,他浑身酸痛,又冷又难受,头也沉得抬不起来。这一夜他一直都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睡着过。朴信中的爸爸等到上午九点多,儿子还不见出来,平时如果有工作的话他可是不会这样的。于是朴爸爸就过来叫他,敲开门一看,只见儿子抱着枕头,可怜巴巴的蜷缩在被子里,像是某种受伤的动物。
“儿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朴爸爸很担心,他说着便伸手去摸朴信中的额头,果然觉得有些烫手。
“我没事,就是有些冷。”朴信中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一些,有气无力的说。
“唉,肯定是发烧了,这孩子……”
朴爸爸把家里的医药箱找来,拿出体温表给儿子试了试,果然有些发烧,38.2c,还好不算严重。对于普通人来说,感冒发烧或许不算什么,自己买点药吃就好了;可对于职业运动员来说却很麻烦,因为很多感冒药中都是含有违禁成分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铸成大错,所以运动员们平时在这方面都很注意,尽量避免感冒。而朴信中作为世界顶级的游泳选手,他平时的药检尤为严格,为了避免意外,他感冒时是从来不用药的,全靠硬撑。
当然这次也是如此,不过好在他烧得并不厉害,一直在38度左右,喝点热汤热水出些汗就退了,一会儿又再烧起来,反反复复折腾了三四天,后来才慢慢好转。这几天朴信中中断了工作,一直在家休息,爸爸妈妈悉心照料,后来姐姐也来了,倒让他很不好意思。其实他这次病得并不重,但是精神状态却极差,夜里睡不着觉,白天又总是发呆,有时候跟家人说话说到一半就走神了。他也不想这样让家人担心,可是这个时候他又实在笑不出来。这几天全家人都看出了他的反常,但他又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安慰大家说他没事,心里想着自己要赶快好起来,不要让家人担心。
这天晚上,朴信中靠在床头休息,姐姐朴慧珍坐在床前陪他聊天,眼看着弟弟又出了神,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弟弟。”朴慧珍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吧,我也不知道。”不是他说谎,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是空的,根本不知道想的什么,或者就是什么都没想。
“弟弟,你不是每天的这个时候都要看新闻的吗?这几天怎么不看了?”
朴信中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他垂下眼睛,淡淡地说:“没有什么好看的,就不再看了。”
没有什么好看的?朴慧珍看他这副样子,突然间心念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又很不确定。杨扬谈恋爱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她当然也知道了,再联想弟弟生病的时间,还真是挺巧合的。
“对了,前段时间你不是说一个人很孤单,想要谈恋爱吗?现在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谈恋爱?”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朴信中被这个问题问得傻傻的,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说道:“谈恋爱也没什么好的,还是好好训练吧,这次世锦赛如果能拿到好成绩,说不定就有赞助了。”
“嗯。”
朴慧珍点点头,没有说话。从这时开始,她的心里已经存下了疑问。
如果你是女孩子,我追你,在伦敦的时候,杨扬曾经这样跟朴信中说过。原来朴信中一直不明白他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到底是想说喜欢自己呢还是不喜欢?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终于懂了,杨扬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女孩子,我追你;但是你不是,所以我没有喜欢你。
而对于朴信中来说,他是喜欢杨扬的,这一点他自己非常清楚。虽然以前他也清醒的认识到他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但是陷入感情的人都难免心存侥幸,就连理智如朴信中也是如此,有时候他也会憧憬他们两个的未来,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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