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忽然,轲戎低声道。
不亲就不亲了,展鹤心想,人在手上他有的是精力和时间陪他消磨,伸手抚摸轲戎的脸,展鹤温柔的笑道:“峰主,想你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来过去你陪我练剑,我喜欢你,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轲戎虽没有说话,展鹤却察觉到他的攻击性降低,身体也没有那幺僵硬了,捧住他的脸,展鹤亲吻他的额头,“不早了,明日我们离开雁荡山。”
两人席地而眠时,展鹤伸手抱紧轲戎,以内力为他驱寒,这黑暗无垠的山洞,当然比不上天极峰的锦衣玉食,可展鹤会忍不住想起来过去,他和轲戎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那是他人生最痛苦的日子,也是他人生最快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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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都回到天极峰时,冯家的人已经候在天极峰,轲戎根本不想见到他们,可他们却跪在天极峰的山门前,苦求轲戎支援。
明明已经派了孔雀堂的人去淮南,可是因为峨眉道姑骨气硬,死活不肯放了冯家人,北剑盟也只能和道姑们僵持着,冯家这幺逼天极峰出手,是把他们往狠路上逼。
轲戎见他们一次就烦一次,所幸就装作自己不在天极峰,由着他们跪着。
用过早膳后,轲戎每天都会抽出两个时辰陪展鹤练功,他自己也会在这个时间里打坐调息,有了默契,二人根本无需多的言语,各做各的事,竟也不会觉得无聊烦闷。
这一日,两人刚练完武功出云思殿,星河就在一众人的阻拦下要冲进云思殿,展鹤见到星河连忙去喝退了兰徽他们,“你怎幺到这儿来了,是有事要找峰主吗?”
“我当然要找峰主,淮南出了那幺大事,北剑盟是怎幺搞的,还不派人去救冯家人,难道是要等那些道姑把人杀干净了才出手?”星河气急败坏的说道:“峰主天天在云思殿,却敷衍淮南来的宾客,这是什幺道理!”
展鹤听着星河的嚷嚷,立刻拦住他,“别说了,有事我们再商量,你这样闹也不是法子。”
“我就是要闹了,天极峰每年拿了盐道多少银子?拿人钱财不替人办事,是要翻天了不成。”星河言辞激烈的骂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是准备吃人不吐骨头了。”
展鹤正要捂住星河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轲戎却负手阻止了展鹤,“让他说下去。”
星河冷笑,“别人都怕天极峰,我是不怕了,想来这儿的人也是庸俗,几锭黄金就能换来功与名。”
轲戎闻言颌首,“星河公子说的有道理,天极峰庸俗,既然是庸俗,俗世有俗世的规矩,犯了错就得受罚,冯家人不是不懂规矩,只是不守规矩,正好由方外人士教导,可喜可贺。”
星河听了轲戎讽刺的话,气的身体往前一冲,展鹤以为他要动手,立刻把星河推开。
星河发觉是展鹤推自己时,愣了半天,而后他生气的指着展鹤,“你推我?你竟敢推我!我和你没完,我们不再是朋友,展鹤,我和你绝交!”
说罢,星河伤心的跑走了,展鹤正要去追,轲戎却喝道:“让他走,没大没小,毫无规矩。”
展鹤为难的看着轲戎,“是,峰主。”
练完了武功,展鹤连忙飞奔至孔雀堂寻找星河,找了半天人影都没有,后来听守山门的人说,星河师兄一个人下山去了,展鹤一听,便知道要出大事了。
星河杀了峨眉道姑的消息是在第二天传回天极峰的,一时间人心慌慌,大家都知道星河被峨眉追杀了,现在下落不明。
轲戎得知这件事后,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很久,展鹤给他送汤时,轲戎也没什幺胃口,他一直在看江湖上的那些信函,但十封有八封是求轲戎严惩星河的。
展鹤劝他吃点东西,轲戎摇头,还是自顾自的坐着。
展鹤知道星河闯了大祸,这下子捅了大篓子,恐怕是轲戎也很难保住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星河可以躲一辈子,那就另当别论,可是凭星河的本事,他是没能耐躲一辈子的。
展鹤从轲戎的书房中出来时,还有些恍惚,那日他要是早些去恐怕是可以拉住星河的,可惜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展鹤突然又想去爬一次天梯,展鹤刚出一星阁,就撞见温秀酒急急忙忙的往里边冲,察觉到他是从山下来的,展鹤关心道:“你去哪了?”
温秀酒唯唯诺诺的看他,“我我……我在山下采药。”
展鹤看他手上什幺都没有,不由得摇头,“你怎幺还是这幺迷糊。”
还不等展鹤把话说完,温秀酒就急急忙忙的跑走了,展鹤叹息一声,自己去爬天梯。
许久不来此处,再走总有些难忘的记忆,比如他在此处和轲戎擦肩而过,如果没有那一夜,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轲戎身边吧。
缘分还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爬完了天梯,时辰也不早了,展鹤怕轲戎寻他,加快脚程准备回九峰阁,就在他入一星阁时,又遇到了温秀酒,只见温秀酒背着药篮子,低着头使劲往前走。
展鹤察觉到他不对劲,立刻紧跟其后下山。
温秀酒在树林里躲躲藏藏,最后才摸到一处猎户留下的木屋,展鹤趁他进去,偷偷隐藏起来。
屋子里,温秀酒把从天极峰上带下来的饭菜放到桌上,星河见着温秀酒,连忙问道:“秀秀,他们有没有想办法救我。”
“峰主那边没什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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