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愉快地看着他,伸手要抱抱,尽管困惑,但是陵越还是觉得这个确实是他的儿子,那熟悉感来自于孩子和自己幼时七八分相似。
陵越蹲下身,很好脾气地说:“你……真是我的孩子?”
小孩努力地点点头,头凑过去,靠子他肩膀上,很依赖的样子,陵越仿佛闻到了小孩子特有的奶香。
心底里柔情顿生,他不由自主抬手抱住孩子。
“儿子,对不起,我居然忘了你。我怎么能忘记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是我的孩子……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儿子,我可爱的儿子……”陵越越发珍惜,莫名感动。
孩子搂着他的脖颈,张嘴甜甜地叫了声:“妈妈!”
陵越愣住。
小孩又大声喊:“妈妈!”
陵越纠正说:“错了,我是爸爸,不是妈妈。”
小孩把手指头含进嘴里,歪着头,仿佛不解,又嘀咕说:“妈妈就是妈妈……爸爸,妈妈怎么了?”眼睛看向一旁。
陵越一惊,循着看过去,百里屠苏取代了芙蕖,在他身旁,微笑地看着他们。
陵越猛地惊醒,心跳个不停。
是梦。
必然是梦。
心悸的感觉仍未消退,他低头看,心口居然压着一只手掌,沿着手臂看过去,百里屠苏睡死子他身旁。
已经是又一天的清晨,昨夜屠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悄然上了他的床,酣睡在侧。
因为是刚才梦境的事主,陵越又是一惊,简直怕从床底下跳上来一个三次元的quot;儿子“。
并没有。
然而,他彻底从梦中醒来,发现,梦境竟然离现实并没有多远,肚子里那个……并不是梦。
刚刚的是噩梦吗?
明明一开始也不算……孩子对他笑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幸福,那种细砂咯脚一样微痒的幸福。
如果他有个孩子,如果他能体会一家三口天伦之乐的普通幸福……他愿用生命换取。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屠苏。
要告诉他吗?如果屠苏知道了,会怎么想怎么做?会让他生下来?还是怕丑闻败露身败名裂?
他和他之间,开始是兄弟情义,后来是情欲的放纵,男,欢,男,爱,现在是什么?说不清……能有一天产生亲情吗?
陵越不知道。
他侧过身,背对着男人,想的惆怅。
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摩挲着他的肚子。
陵越吓得绷紧了背。
屠苏半梦半醒地招呼了声:”早,师兄,quot;闭着眼,亲了下他的脖颈。
手子肚皮上的触感太过鲜明,陵越竟有些紧张。
屠苏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和紧张,越发清醒了些,眯着眼在他耳边说:“师兄,你是不是有感觉了?”
陵越耳根一红,“不是。”
有感觉的是屠苏,他犹豫半晌,摩挲半晌,爱不释手,最后还是放弃。
“算了,师兄身体不好,要节制。”
他翻了个身,滚下床,去浴室自己解决。
陵越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的背影。
细想起来,屠苏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对自己都是一口一个师兄地称呼,并没有轻侮之心……虽然在得知自己特殊体质之后,大概因为猎奇心理而乘人之危,但是这段时间下来,也是他陪在身边,不离不弃……
也许,再多些勇气,对屠苏坦诚怀孕的事,两个人一起商量将来的事?
陵越的心动摇起来,手习惯性地方在肚子上,低头,仿佛在和那个已经存在的小生命对话一般。
在陵越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欧阳少恭却打了电话来,开门见山说:“陵师兄,这几天想的怎样?”
陵越说:“什么怎么样?“”何必明知故问。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做掉?“
陵越眼眸一紧,冷笑:”欧阳医生真是大好人,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你竟比我还急。“欧阳少恭笑道:”凌师兄做男人久了,不知道世界上最等不得的事,除了正在燃烧的炸药引线,就是怀孕的肚子。你现在不急,等到晚了再急,就来不及了。““……欧阳医生的医德未免太过高尚,我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你没有必要穷追不舍吧。”
欧阳少恭说:“助人乃快乐之本。若不是看在屠苏的份上,我又岂能参和你这件事。不过客观上,陵师兄你才是最大的受益人。我会亲自给你做手术,保证没有任何后患,第二天就能行动自如。
quot;欧阳医生对自己的技术还挺自信的。可惜让你失望了。”
欧阳少恭顿了下,“凌师兄你不会是……想留下这个孩子吧?”
陵越说:“如果我说是,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欧阳少恭说:”凌师兄,我以为你们律师都很理智,怎么你会有这么糊涂的想法。简直是愚蠢。“陵越说:”欧阳医生,在说别人愚蠢之前,先摆正自己的身份。你没有资格。“言毕,挂断电话。
屠苏从浴室走处理,围着一条浴巾,边擦湿头发边问:”谁的电话?“陵越说,没谁。
他走过去,接过毛巾,给屠苏擦头发。
当他们还是兄弟的时候,偶尔有这样的机会,陵越会给屠苏吹头发,身体上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反而从前那种温馨的时候没有了,都是在床上交流。
陵越重拾毛巾,仿佛又捡起从前的情谊,难得的温情在两人之间流动。
屠苏闭上眼睛,享受师兄温暖的手和温暖的风,心理暖暖的。
陵越犹豫地说:”屠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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