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差点笑出声,“你能戴吗?”
方毅也笑了,“你买给我我就能戴,买不买?”
“买,多大的?戴那根指头上?”陆宴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
这时,售货员送走刚才那位客人,来招呼他,“先生要买婚戒吗?”
陆宴脸一红,听见方毅浅浅的笑声。方毅道:“戴无名指上,用你的无名指试。”
“等一下!”陆宴对售货员说,然后半侧过身,挡住她的视线,悄声问:“怎么能按我的尺寸买,每个人的手指粗细是不一样的啊?还有要买什么样子的呢?”
“按照你的喜好买!”只简单的一句话,陆宴再问,方毅就不出声了。
于是陆宴只好红着脸挑选,柜台中的戒指一对对的,他为难的问:“能不能单卖?”
售货员指着旁边的柜台,“你看的是对戒,这面的是单戒!”
陆宴挪步过去,看了半天,挑了个简洁大方的,特意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
方毅明白他的意思,“嗯,就这个,很好看。”
陆宴试好尺寸,拿着卡刷了,金店搞活动,还优惠了几百块钱。
一路上方毅心情很好,却没跟陆宴说话,自己在那笑,陆宴听了,心情也不错,虽然花了对于他来说不算少的钱,但方毅高兴了,就不算白花。
可是,买回的戒指却始终放在床头,一天一天过去,半分也没移动过,陆宴左思右想,是不是方毅戴不了?陆宴都看不见他,他也很难显现出来,怎么戴呢?
又过几天,方毅愈发地沉默,陆宴同他说话,几句也得不到一句回答,哪还有半点当天开心的样子,陆宴疑惑更甚,几番犹豫下终是开解道:“你别不开心,戴不了放着好了,要不我给你烧一个?本来是为了你高兴的,你别这样自己不开心,能帮你的我都肯帮,那戒指不贵,你带不了我也可以戴,没什么的,你别发愁。”
方毅就揉揉他的头,说道:“没事,乖。”
陆宴问不出什么,只能自己瞎猜,上班下班睡觉满脑子都是方毅,就在他再也无法忍受,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问出缘由的时候,方毅首先开口了,声音满含着不舍,“我得回去一趟,恐怕需要半个月,你能乖乖地等我吗?”
“你要去哪?”陆宴蹙起眉毛,长时间的反常就是因为这个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说要走?还那么久,很麻烦吗?”
“不要紧。”方毅似乎很享受他的紧张,摩挲着他柔软的发,“就是想回去看看,你乖一点,我就提前回来。”
陆宴低着头,他拿不准方毅还会不会回来,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不让他回家呢,更何况,就算是自己,出来时间久了,也是需要回家的啊。他声音闷闷的,“说话算话……”
“算话。”方毅将他被弄乱的头发梳理好,然后停下手,“那我走了。”
陆宴整个人一怔,猛然抬头,“别!”
却没再等来回答。
十五天了,陆宴从来没像现在这般,觉得家里空旷而大,整个人无措而心烦意乱,他还改不掉进门就打招呼的习惯,明明是个看不见的人,不在了又好像消失了很多东西一样。
而近来,整晚整晚诡异又准时出现的梦,全部随着方毅的消失而消失,即使陆宴不愿意承认,他还是希望,哪怕会有困扰,还可以和从前一样,看见那些荒唐的梦境,看看那个梦里英俊的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的发生改变,以至于平时漫漫而过的时光中,你压根察觉不到,你以为那和空气一般的平常,你从未去多想,可当它不在的时候,你才会发现你的生活中少了很多东西,你会觉得非常震惊难以相信,可那确实是你自己,是你的生活,你的习惯,你的周遭,你的拥有与在乎。
他一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拿着笔在日历上画圈,眼看着日子愈加近,心里渐渐忐忑不安。半个月,能准时回来吗?会不会方毅其实是想要离开了,又不忍心对他说,于是编造了一个温柔的谎言,所谓的“惊喜”不过是他离开的告别而已。
好不容易一天天熬过,十五天的时候,他请了假等在家里,一会收拾收拾屋子,一会洗洗衣物,擦擦玻璃,他想让方毅看见最干净的家,他忙得停不下来,紧张得不像话,将每一处角落收拾得纤尘不染。
事情是有限的,时间一秒秒走过,他做完了最后一件事。
哪怕没办法提前回来,这也是答应自己的最后一天了。
太阳从升起到落下,屋内由明转暗,直到陆宴隐在漆黑中,只剩个模糊轮廓,方毅仍旧没有回来。
过了十二点还不回来,随随便便失信于他的话,就再也不要相信他了,坏鬼!
……
回来啊!
不知又是多久,陆宴感觉屋内的细微响动,他静坐没动,根本不对,鬼哪来的脚步声。
声音一步步来到他的面前,触感温热真实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陆宴死大力握住那只手,满脸震惊,看着方毅缓缓的,缓缓的单膝跪下,然后拿出那个戒指。
方毅眼中柔光流转,映着外面破云而出的月光,认真道:“我爱你,陆宴。”
陆宴怔怔愣愣的,但他的兴奋显而易见,方毅按照承诺的时间回来了,然后方毅的话越来越清晰的传过来,他的脑子就多少有点不够用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幻觉?可又不对,他手中还握着方毅的手,温度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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