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怕苏监军失了太多的血,会……”
“把这药给他擦上!”子雷把怀中的金疮药瓶丢给军医,不由的狠狠咬住了下唇。
自己的剑,自己最清楚。寒剑柳丝,如自己要兵剑司打造的飞箭一样,入肉便让伤口难以愈合。伤到了他的经脉,若是不用三灵的疮药,怕是会真的失血过多要了性命。
“将军,这药……”虽是三灵将军给的,可身为医者,若是不问清楚了就绝不能随便使用。
“是三灵山的疮药,涂上了见血立止……”说完,子雷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苏玉予,转身走了出他的房间。
小兰随在他身后走了出来,让军医安静的给苏玉予上药。出了门见子雷停下身来,便走到了他的身前。
“公……公子!?”万没想到,看见的,竟是子雷脸上的眼泪!
“抱歉”子雷低叹一声,快速的离开了苏玉予住的别院。
子夜早过,经前面的“刺客”一闹,本来欢闹的酒宴便匆匆的撤去。
子雷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里,已不见了之前染满鲜血的波斯地毯。云洲守城早派下人换了去,连沾上了血渍的床铺也都涣然一新。屋子里点上了香炉,却仍是遮不住之前的血腥味。
子雷面色苍白,整个人倒在床上,一阵阵的想吐。
自己那一剑,是真醉还是假醉,如今连自己也分不清了……
真醉,为何出手时的一刹那会在心中无限懊悔?假醉,又为何会那般决然的刺伤他……
真假分不清,只能在混沌中睡去……
峦北山三面绝崖,一条山路却可由铁索桥断开,想要商讨出攻上去的方法,当真难事。朝廷这些年来若非找不出铲灭它的办法,也不会坐视北蛮对离朝边境的侵扰。
众将面色严峻,有了昨夜的刺杀事件,此时只一心的斗志勇猛不可阻挡。
大家围着峦北山的模型沙堆商讨作战计划,子雷站在一旁,却是从一开始就发呆,一句话也没进耳去。眼前晃过的都是昨夜的片段,心思说什么也无法集中。这么多年来,前尘旧事早成过往,心下平静从未像今日这样无法安定过……
“将军?将军?”
“恩?”被冀参军唤了多声,子雷这才微微应了一声,神情却有如梦中,看的众将不禁担忧。
“将军面露愁容,大家……”
“啊不,”子雷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终于把心思收了回来,“峦北地形险要,易守难攻,是朝廷多年难以铲除的疾患。它三面绝崖,要从这三条路找出攻打的办法,实属难事……唯一一条山道也由铁桥连接,若我军真要攻打,先不说山路崎岖,兵马行军困难,若对方断掉铁桥,我们的进程则一筹莫展。所以欲想将其拿下,无论如何也要让它内部先乱起来。”
“将军的意思,是要派人潜进去?”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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