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随之微微一笑,道:“公子出挑,白某爱慕,如此足矣。”卿明仍是不解,道:“白大爷此言差矣,你我皆为男子,岂可随意爱慕?”白随之道:“白某万事皆可刻意,只有爱慕理当随心,公子若有不适,只当某胡言就是。”卿明一时不知如何答他,白随之也不计较,两人在冷宫里混到天黑,卿明自去出宫,白随之往那寿光院去了。
不提白卿二人如何,那文散生自卿明走後,刚命宫人清理血迹,又有人前来,道圣上有请,弄得文散生面色惨白,又不敢放言推托,只道收拾收拾再去面圣,不想来人强说圣上等待不能,还请文大人即往云云,押他上了步辇,不去天子居所,竟往重盛殿而去。
重盛殿本是姜重在禁里处所,与其他三殿同制而成,只因先是姜重少居京城,後又改头换面成了西宁王世子,这重盛殿自然冷清空旷,少有护卫,就连用具装饰也是一般。文散生下了步辇,只见诺大个重盛殿,只有一豆微光闪在书房,他无人陪伴,独自走去,推了房门,那秋重楼正在首座端坐,屋里别无他人,不知又是什麽花样。文散生不敢怠慢,恭称万岁,秋重楼让他不必多礼,招呼上前,圈在膝上坐下,道:“这里清静,无人偷听说话,真是再好不过。”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3
文散生看他和颜悦色,眉宇舒展,乖戾之气尽收,便大胆问陛下何事示下,秋重楼直截了当道:“生儿可知那明征太子麽?”文散生道那太子出生即死,乃是天下人人知晓之事,秋重楼呵呵一笑,从袖中取出书绢一领,让文散生视看,上面乃是司徒峥所书,道明征太子遗失江湖,还请陛下见谅云云。文散生心中乱跳,不好直问,倒是秋重楼坦然道:“此物来路可靠,生儿不必质疑。那明征太子生死不明,朕身为皇兄,理当寻他下落才是,只是此时重大,托於别人不好,想请生儿研查,不知意下如何?”
京城被围,大敌当前,理应全力抗敌,此时纠结明征太子之事,按理并非正途,但文散生不能直说,只道:“那明征太子虽是要紧,但无关大局,待到陛下扫清叛贼,微臣再去查看不迟。”秋重楼听他此言,并不搭理,他把书绢在火上烧尽,对文散生道:“既然明征太子在京外丢失,生儿就始自那里好了,至於京城之事,就算老天帮我,也保不住的。”
文散生虽心里明白,却不曾料到秋重楼毫不避讳,径直说出,情急之下,他竟道陛下休要长了他人志气,守住京城才是大事。
秋重楼呵呵笑道:“你可知秦绍阳三天两头写信劝我,字字句句都有道理,反正这江山如铁,再捂也是无用,不如打开城门,送给那秦绍阳算了。”文散生急道怎能如此,秋重楼笑道:“生儿理应劝朕投降才对,若是秦绍阳要杀灭我等,那时我们父子四人同赴刑台,也好不再离散,若是他大发慈悲,贬斥他乡,理应还算不坏。”
文散生心中一紧,忙道秦绍阳哪有这等好心,微臣愿与陛下同守危城,秋重楼不以为意,道:“朕听说生儿曾经去京外溜达,府中客人也来了许多,莫非秦绍阳也曾劝说与你不成?如有此事,愚兄定不介意就是。”他边说边拆了文散生纱帽发簪,把个细条条的身子揽在怀里,柔情蜜意,倒是十分温柔。
只是文散生前几日方才被他干过,身上伤口尤新,享受恩情不能,加之心中有鬼,更是心惊肉跳,慌忙言道:“秦绍阳为我计谋所伤,如今沈屙深重,哪里会给微臣活路?即便是有,岂有不告陛下之理。”秋重楼不置可否,更让文散生心惊,他生怕言多必失,不敢多言,幸好秋重楼也未再问,只拉他回宫同寝,睡到天亮,把那早朝废了,在御花园奎中楼内摆下火盆,借口商议密事,整日缠绵,外面城围,却不要紧了去。
这天过得舒畅,御花园中杏花初放,粉粉开了大片,从那奎中楼上看去,春意盎然,寻常时候理应美不胜收。秋重楼陪文散生饮茶下棋,後来又让抱了双生孩儿来聚,弄得文散生受宠若惊,差点吐露真情,所幸他自警醒,终究未露分毫,谈起家中诸事,也算小心翼翼。这般再到夜里,文散生想回礼光殿去,忽听那天命帝道:“今夜不要回去,明日直接出城查访明征太子下落,至於其後,朕会派人知会与你。”文散生方知秋重楼支他之心坚不可动,怕是对通联秦绍阳之事有所觉察,再作异议恐怕不妥,便接了旨意,不再言他。
临出城前,文散生先回家门与弟告别,那文庆生执掌家里,听兄长要出城去,连忙阻道:“那叛贼把京城围得铁桶一般,兄长就算出的城去,也难免落入贼军之手。”文散生苦笑道:“愚兄知道,但圣命难违,抗旨不遵要诛九族,所以刀山火海也要一试,兴许老天垂怜,能混出城去,当然最好不过。”文庆生阻拦不能,与兄长促膝谈心一番,便两厢告别,只求将来再会。
文散生带了亲信二十余人,冒充百姓混出城去,快过关卡,被军士照著告示拿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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