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爱上您,就是……为了不让我破坏您的计划?”
“……嗯。”
“您是故意让我被王府内的张总管捉的?”
“……嗯。”
“所以…您毫无遮掩的对我好,宠爱我……满足我所有的需要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这样做…潜伏在王府里的张承渊又怎麽会……上当?”
“您就不怕我固执忠於您,不说吗?”
“不……没有人能忍受得了吴王的凌虐残暴,朕心知肚明。”
“所以……您从头至尾…都只是…演戏?”
“是!况且,你到最後还不是出卖了朕?”
“呵呵……咳……皇上……咳咳。”流火笑著笑著再吐出一嘴的血,看著暗红色的血,闻到那恶心的味道,流火闭上眼哞,抑制住声音,眼眶缓缓地流下浓郁粘稠的东西,慢慢地滴落融入地上凝固的暗红色的血块中。
早就明白,可到这一刻的来临时,心脏还是抽痛到难以呼吸。
“皇上……看在……贱民帮您做了……那麽多的事的份上……可不可以还小人……自由?”流火想起那个誓言,轻轻的说,每说一个字就心脏痛一次。他伤痕交错而死白的脸笑起来,再也没有当初给容瑾惊豔的感觉,有得只是悲凉。
“……好。”
“这里有一颗……家师赠予的绝情丹……吃了以後断情断爱……从此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瑾儿,我想知道,我对你还有用吗?还可留在你身边吗?”流火拿出当初出天涯海角时南衣给他的那个小瓶子,握得死紧,仿佛不死心的又再问了一次。
“你……”皇帝诧异他最後的话,觉得腿脚有些发软,又看到傅青玄修长的身影,摇摇头,凤眸内全是春风多情的温软,轻轻的叹气,指尖碰上流火脸上的伤疤,狰狞而丑陋的伤疤,一点一点地全无怜惜,只有数之不尽的冰冷感,“你真是傻,你还是走吧。朕的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流火把小瓶子用内力震碎,拿著一颗散发著幽幽青绿色的药丸仰头吞下去,不消片刻,又咳嗽著吐血。
血,外袍,中衣,里衣被染红。
此刻,流火弥漫著血的唇笑得竟有些妖豔。
看著傅青玄的脸,突然之间,像是什麽都明白了般。轻轻的说道,“玄儿,你就好好对瑾儿吧。”
流火见那尊贵的龙袍微微震荡,什麽也没有对他说,蹒跚的走出了正殿。
他走路有些弯曲,脚如同被钉刺一样,每一步,就彻骨的痛。
血也一滴一滴跟随著步伐滴落,那声音回响在大殿内竟如天籁。
又如,破碎满地的感情。
天阴,殿外下起了雨,朦胧胧一片的雨水,淅淅沥沥缠缠绵绵。
流火的脸苍白如纸,暗紫色的唇有齿痕,可见他咬牙支撑身躯传达巨大的疼痛。
黑沈沈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雨水漫漫地落在他的身上。
寒风吹来,越吹越大割得流火的心痛得难以呼吸。
使出轻功,盲目的飞踏,不知多久,直到力气一点一点的消失。
眼眸模糊一切。
脸上的伤疤在痛,身上的伤痕在痛,那一个烙印在痛,脚更是痛得他泪流满面。这些痛都不能够抵挡心上的痛。那里开了一个洞,很大的一个洞。
流火呆呆的跪在雨水之中,看著敞开的手掌心,那儿清幽一片,雨水一点一点的把这些青色洗刷掉,他忽然露出来了笑容,悲伤的闭上眼睛。
其实,并不是无论怎样都没有所谓……
一旦尝试过拥有的滋味,再放手时,已是割肉之痛也不能形容。
作家的话:
还有最後一章,本文就完结了
☆、锦衣公子 25
寒冬来临,本应下雪的,但这日阳光却是明媚极了。
当年景府灭门惨案後,便被封了起来。直到新皇继位,才将景府解封,并派人驻守。
日正当午的时候,皇帝坐在龙纹椅上,看著被立令斩首的那一排穿著沾满暗红色鲜血囚衣的吴王一行人,嘴角的笑意扩大,却显得格外阴寒,令人侍候在侧的人莫不提心吊胆。
“今天是个好日子,格外适合拜祭。”皇帝悦耳的声音说得极小,这几个字却都泛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那双狭长的凤眸,光色深处宛如要渗出那麽一点近乎血红的颜色来。
傅青玄坐在下首,他如刀目光削向吴王,露出阴森的笑容说道,“皇上说得极是,微臣第一次来拜祭舅舅,自是不能马虎了事,如今害死舅舅的人都到齐了,终於可以慰舅舅在天之灵了。”
此次的祭祀只有皇帝,从将军被封为禧王的傅青玄,还有负责安全的轻上映统领等人。
景府花园内的荷池已被抽干清水,只剩下满目疮痍泥泞不堪的湿软淤泥,吴王等人被刑罚得遍体鳞伤,虚弱得奄奄一息被侍卫押解著跪在荷池边上。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荷池边上,阳光覆盖在他身上,束发的金冠更加耀眼,霸气的暗紫龙袍使黑色织金丝绦微微荡漾著光芒,他负手而立。阳光为他周身染上一层淡薄如金的光晕,弗如画中走出来的天上仙人般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吴王厉鬼般剜著皇帝,被诀去舌头的他只能‘嗯嗯啊啊’的叫喊著,根本无法让人知道他想要说什麽。
皇帝神色极其柔和的看著荷池,像是回忆什麽似的,淡淡的说道,“荷池内的淤泥松软潮湿,人陷入其中,那柔软无力的淤泥就会以柔克刚,人越是挣扎越是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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