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元再来的时候,幼小的芽儿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片巨大的叶子,堂而皇之的处在那里。
要不是花解元早前标新立异地给自家田立了个牌坊,大大方方地注明“花家有田”,他还真不敢相信,这玩意儿是他种出来的。
那植物茎杆粗直,叶子又大又长,厚厚的叶片脉络清晰,却像是古书上五行八卦阵法的纹路,整个舒展开来有半人多高。
如果昨天还只是惊讶,今天简直就是无法想象了。
花解元呆立良久,觉得整件事甚是怪异,他和这种子因缘际遇,可现在看来,他也猜不到是福是祸了。
走得近了,那最下方的叶片似乎动了一下,花解元被惊得后退一步。
静默了几秒,那片叶子再次轻轻摇晃。花解元本身胆子并不小,只是被这一连串的神奇变化弄得有些懵,冷静下来以后,他躬下身子,试图看看下面有些什么。
果然,不多时,一个小小的,满是绒毛的白团子,慢慢地从叶子下面蠕动出来。花解元的表情也由淡定转为错愕,然后变得好笑起来。
那小东西,突然看到生人,似乎受到了惊吓,猛地缩起脑袋,小小的爪子还不忘捂住脸。过了一会儿,似乎看出花解元没什么恶意,才颤抖地放下爪爪,抬头望着比它大了好多好多倍的花解元,水汪汪的蓝眼珠子里写满了单纯无辜。
“小家伙,过来。”花解元蹲下来,朝他伸出手。
那小东西犹豫了片刻,抽了抽它那粉红色的小鼻子,似乎在嗅什么,像是闻到了花解元身上的干净清爽的味道,四爪一跃,一下子蹦到他怀里。
花解元呵呵一笑,将它揽过来,奈何这东西实在太小,巴掌大的团成一团缩在他手掌里磨蹭着。花解元将它抬了高些,仔细观察,眼前扭作一团的小东西既像小狗又像兔子,耳朵半长不短的耷拉着,额间还有一小撮蓝毛,和它的眸色倒是相得益彰,花解元瞅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个什么物种来。
在村子久了,倒没听说谁家养了这么个萌宠,附近都是些田地,倒也不会有人放养这种小动物,帮不了忙不说,干起活来还碍手碍脚的,估计是村旁的山上跑下来的,那座山祖祖辈辈传的玄乎的很,有些没见过的物种也不是稀奇事。
不过看它倒是乐得在花解元手掌上又闻又嗅,打滚卖萌,好不可爱。
花解元由着小东西嬉耍,视却线调回到这株植物上,它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花解元离得近了,那种怦然心跳的感觉似乎更加强烈,在看周围,连蚂蚁爬虫都没有看见,倒是手里这小家伙一点都不受影响。
花解元也没了耕田的心思,明天,明天就能知道是什么结果了。想这么多不过徒增烦恼,花解元松开了一直蹙着的眉头,准备掉头回家。
快被他忘了的某只突然间惴惴不安起来,叽叽咕咕地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花解元这才注意到它。
它从花解元掌心蹦下来,回头望了一眼那颗植物,着急地咬着花解元的裤腿往回拖,那模样似乎还在恋恋不舍。只可惜它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别说拖走了,花解元一根手指就能把它弹得滚上老远,当然,我们解元还是很爱护小动物的,他轻轻摸了一下那个小东西,重新抱起来:
“我们明天一早还会过来的。”怕它听不懂,花解元还费力地打起手势来。
好半晌,小东西才平静下来,三两下窜上花解元的肩头,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脑袋靠在他肩头,花解元拍拍它,在地里呆一夜总是凉的,小家伙估计乱跑出来也没窝,不然也不会楚楚可怜地缩在他家地里,它要是喜欢,他明天再把它带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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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老公鸡刚打过第一声鸣,花解元就被小东西弄醒了,简单收拾一下,小东西就急不可耐、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出来。
花解元一路上不停地打着哈欠,眼睛半睁着看着前面那个小家伙连蹦带跳地往前冲,步子虽小,跑起来可是一股子神气劲儿。只可惜,花解元居高临下,就看到一个白乎乎、圆溜溜的球在往前滚,自己还要小心不能踩着它。
远远地,花解元就看见自己家地又不同了,说不清哪里,但他就是觉得像是被蒙上了摸不着的屏障一般。小东西率先跳下地里去,肉眼几不可见的细碎波纹浅浅的漾开一圈。
果然,花解元看到这一幕,抿了抿唇,随之也迈了进去,好像也没什么排斥,审视下自己没什么变化。
花解元平复一下心情,向那个一切诡异变化的源头看过去。
砰、砰、砰——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
如果说昨天算是惊吓的话,那么今天应该用惊叹来形容了,花解元原本因为困意眯着的眼睛此刻也瞪得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 (a)各种求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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