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所有人都指着花子墨能说些什么,可偏偏那人却只是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他那身衣服从北地回来就没换过,从上面的血迹就可以看出和魍魉还有妖怪的战斗究竟有多惨烈,原本谪仙一般美丽的面容几日下来却被折磨得狼狈不堪,若是添了几分酒意,便也和人间的醉汉没什么分别了。
于是乎,众人都在揣测,花子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如此冷静、冷淡的人崩溃至厮?
作者有话要说:
☆、遥想当年(九)
“魍魉确实是被花子墨降服的,但也正是因为他的冲动,数百名天兵跟着白白送死。 更连累了崇荆仙人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天帝说这话时,一脸的沉痛惋惜。
这消息从花子墨回来就被有心人一并封锁,加上时间太短了所以未曾来得及外扬,而花子墨也因为打击太大从头到尾未吭过一声,如今突然爆出崇荆的死,无异于将清水浇于热油之上,怎能不炸开了锅?
台下众仙家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一派人对着花子墨指指点点,而另一派人则竭尽全力地维护他。
“这胜败牺牲本就乃兵家常事,怎可全部怪罪于花子墨一人头上?”
“那崇荆仙人的事就可以这么轻易了了吗?崇荆仙人就算位分没有子墨仙人高,也不带就这么死了算了的吧,何况下场竟是魂飞魄散这般惨烈!”
“你瞎了眼吧,杀了崇荆仙人的魍魉那妖魔,有本事你上啊,打完人家再来个全身而退!”
“依我看那不过是逞匹夫之勇,仙宫里发生内乱,多数仙兵都被派去抓那宵小之辈了,他倒好,趁着没人管,毫无准备地带着几个兵就下界了。算起来崇荆仙人也是因为跟他私交甚密才被第一时间通知了,也是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倘若是耐着性子等一等天帝的旨意,调遣精兵强将,计划周密,我们仙界也不会损失一员大将了。
“子墨仙君第一时间赶过去也是为了六界苍生的安危,谁都知道魍魉汲取的恶念越多就越难对付,仙君也是为了大家着想。照你的意思是,难道就等着魍魉为非作歹,让我们看着什么都不做?”
“他平日就是被你们这些老匹夫宠惯了,行事才会这般猖狂随性!今日,不给个说法,我等也绝不会心服口服!”
“难道天帝就没有责任,如此重兵大权都握在手中,才会导致用兵之际,真正领兵之人无兵可用的情形吧。”
“有妖魔混进仙宫,你却让花子墨把兵都带去打仗。可笑!你难道不知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魍魉出现又不是我仙界一界的责任,兵权下放给他才是胡闹。”
……
谁,说了什么,花子墨已经听不见了,崇荆那两个字突然之间砸下来,竟有千斤重。一想到那个人,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变得疼痛,都是一种罪过。
手垂在身子两侧,触着冰凉的地面,就好像还是两人并肩作战的时候,可画面陡然一变,他又再次在自己怀里消失,抓到的只有飞旋而下的白雪,鹅毛一样轻,好像崇荆一点点消失的灵魂。
花子墨望向天空,北地的天可真冷啊,他还来不及,来不及在崇荆走之前给他加一件衣裳。
雪融化,滴落,如同流淌在心坎上的泪珠。
“好了,你们吵吵嚷嚷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让子墨仙人自己说!”天帝终于不耐,厉喝之下终于叫停了这争执不休的一锅粥,足可见其威严十足。
可当众人都指着花子墨能说出点什么,翻了这明摆着的欲加之罪时,花子墨却只是沉默。
良久,久到天帝都忍不住轻咳示意时,花子墨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那张颓废的面孔,苍白的脸配上淡的快要失去颜色的双眸,精神很恍惚。
他惨兮兮地笑了一下,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答:“什么也别说了,我认罪。”
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理智,花子墨这罪都认得不明不白,可是无论什么,对花子墨来说都并不重要了。
他不想去辩解南天门留给他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残弱兵力,也不想追究为什么等了那么久,却是直到最后他杀了魍魉救兵才堪堪赶到,更或者崇荆那天为什么水平失常,也许真的像旁人说的,自己没有给他准备的时间,可是以前无论哪次魔界突袭他们都能很好地配合,所以花子墨才会放心的把一切交给崇荆……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最终他带的那些兵全部丧了命,至今下落不明,最终他的崇荆死在他怀里,尸骨无存。而这些,他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得太清楚了,所以闭上眼睛之后还会一遍一遍地不停回忆起来。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痛苦了。
花子墨这么快认罪伏法,纵使是那些之前还头头是道、大加指责他的人,也是没想到的。当然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天帝。
若是如此就定了花子墨的罪,自然会惹得一些人不服。所有的事情一点点向他计划好的方向在走,所以越到最后,天帝知道自己越是急不得。
“平心而论,子墨仙君也是不知道当日仙宫里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心系天下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没能及时遣兵过去,我至今也一直在自责。”
既不推卸自己的责任,也给花子墨扣上了不关心仙界内部情况的帽子,这样一来,即使以后有人再把这事翻出来加以诟病,该说的他天帝可也都承认了。
“子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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