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无天日,除了试药就是鞭刑的日子过了大概半年后,在一阵喧闹后叶冥砂被救了出来,她睁开眼看见的人是微笑着的叶冥破,他说:“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这就是孱弱却又分外强大的叶冥破,他救赎的不只是身,而是心。
此后,叶冥砂成为了真正效忠月出楼的利剑。
那是多么不堪的一段回忆,现在想来仍旧痛彻心扉,每次伤她的都是圣德灵霄,叶冥砂用了多大力气才原谅了圣德灵霄,原谅比被原谅更需要勇气,可结果竟是现在这般不堪。叶冥砂开始相信造化弄人,他们都是被叫做命运那个人任意摆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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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药味的房间没有烛火,甚至雕花窗户都用厚布遮盖起来,只因躺在床上的人畏光。叶冥砂立在床边,听着叶相国又短又弱的呼吸,心想:今晚或许就要走了吧,人怎能畏光,一旦畏光就是要坏了。
想到光,她脑海中闪现出灵霄的笑容,那个人在她心中曾经总是和阳光一同出现,那么暖那么令她向往,但现在呢,她也不知道是否还向往,也不想知道,只觉得一切都很可笑……
亥时,叶冥砂打开房中所有门窗,已经临近中秋节,一轮圆月将柔和清冷的光撒入房中。不需要在沉在黑暗中了,因为畏光的人已经走了。
叶冥砂沉默的走出叶相国的房间,屋外那棵桃树即未开过花也未发过牙,不过她知道这桃树并不是枯死了,只是在积蓄实力,时机成熟时必定会开出一树最夺目的花。
叶相国在岐阳国可谓元老,功勋累累。两日后,岐阳女王为他操办了隆重的葬礼。
岐阳女王只知叶相国有一独子叶冥硕,根本不知还有叶冥破、叶冥砂两人。见叶冥砂手捧叶相国灵位,以为必定是叶冥硕了。便遣太监来唤她过去。
叶冥砂向岐阳女王请了安,听见一个柔和的声音说:“你就是叶冥硕吧,与盛莲公主大婚不足半月又累你回到岐阳操办叶相国的葬礼。”
“微臣不累,劳烦女王挂念。”说完,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向女王,心想:她就是天之樱,看起来颇为和蔼,多年前竟然参与了简兮争夺的血战。
回到相府已是傍晚,叶冥砂拖着满身尘土的身体走过一道回廊,来到叶冥破的门前,叶冥砂轻轻叩响房门,一个声音传来:“进来吧。”这声音还是那么熟悉,没有丝毫的指令语气却充满了王者风范。叶冥砂想,或许这就是她身上王者气质的来源。其实叶冥砂不知道,与她相比,叶冥破气势输了不止两三分,能与她相比的当今唯有圣德鸢彦。
踏入叶冥破的房间,扑面而来的又是那令人生厌的药味,她记得,叶冥破从来都缠绵病榻,能支持着主持月出楼那么些年已经不易。她沉默的坐在房中桌前,倒了桌上壶里的酒就开始喝,竟然是她最喜欢的酒!
“咳咳……和盛莲皇宫中的秘酿桃花酿相比如何?”叶冥破一边咳嗽一边说。
“这不就是盛莲的桃花酿。”叶冥砂回答。酒好不好并不全在酒本身,而在喝酒人的心情。想起那些日子与灵霄的柔情蜜意,觉得那时的桃花酿最为香醇。再想灵霄竟是那般恶毒的女人,桃花酿入喉甚至不及街市酒坊中的水酒好喝。此时的桃花酿入喉非但没有消愁,反而平白无故的给她添了几缕愁绪。
叶冥破看叶冥砂一口一口喝着,越喝眉头锁得越紧,以为她觉得这桃花酿不纯,于是说:“是我专门派人去盛莲皇宫偷的。”
叶冥砂抬头看着他,不答话,她知道今晚她和叶冥破真正需要讨论的绝对不是桃花酿。
原本坐在矮几旁手握暖炉的叶冥破走过来,坐在叶冥砂身边,单手扶着暖炉,伸出左手把玩着空酒杯,半响后才说:“爹走了,我准备把月出楼楼主之位让给你。”
这句话叶冥砂听后并不觉得惊讶,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由她说出口多有不合适之处,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这是篡位。
多年来,叶冥破因为病情未见好转,从不踏出相国府半步,所有任务都全权交给叶冥砂处理,那时叶冥砂不能给雁烨、焰尘两人下令,因为他们属于平级,幸好还有前任楼主叶相国能差遣他们二人,如今叶相国去世,若叶冥砂不能坐上楼主之位,月出楼很可能会分崩离析,叶冥破也是想到这一层才主动让出楼主之位。
“你不怕我占了你的江山?”叶冥砂盯着叶冥破。
叶冥破轻轻笑了一声,“不怕,叶家的江山交给你我很放心。”说完喘一口气,咳嗽起来。本该是一个豪迈不羁的人,偏偏被这病魔给害了。
“我身上流的不是叶家的血,并且就算少有人知道,但仍旧不能改变我是个女人的事实。”叶冥砂说得斩钉截铁。
叶冥破手握酒壶为叶冥砂满上一杯,悠悠然说道:“效忠,不仅仅是效忠夜曦,爹在世时我一直未把楼主之位让给你是因为他一心想着复兴夜袭,复兴夜曦皇族。不过,那些对我来说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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