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打算先在这竹林里安家,而后再说迎娶花狗之事,却不想他这边地基尚且没挖好,那花狗便巴巴地自个儿跑了来。
来了也不与他说话亲近,就在一旁绕着他转圈儿,待他需要工具了,便叼了给他,砍了竹材往回运时,便帮他拖拽。
花狗清早来入夜走,溜溜过了一年多,吊脚竹楼才盖起来。
竹楼建成那日傍晚,一人一狗带着小猫熊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远远瞅着落成的新家,心中皆十分快慰。
直到天色擦黑,花狗突然坐立不安起来。
青年偏头看那狗脸,见它黑眸中隐隐泛着惶然与焦躁,忽地明白过来——竹楼已然建好,它这是怕明日没有由头过来了呢。
也罢,他们妖兽本就没有凡人那般多的讲究,不稀的什么劳什子的三媒六聘,既已有栖身之所,早一日晚一日又碍什么?
青年伸手摸摸花狗头毛,又捏它耳尖,待它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看向自己,才笑着说:“往后,就别走了吧?”
花狗的黑眼登时一亮,哈哈地朝他吐舌头,一条黑尾摇得更欢实了。
自那起,他俩便算是成了亲。花狗的爹爹与兄长们都曾来瞧过,见他俩日子过得圆满,花狗一根狗尾摇得更是呼呼带风,这才算是安了心。
可青年却越发不安心起来。
他与花狗同寝多日,不见这花狗对自个儿起色心不说,更是连话都不曾与他讲过半句,难不成是条哑巴狗?
带着满腹疑惑去寻花狗双亲,对方却也懵然:“花花怎会是哑巴?前几日回来时还曾与我们讲过竹楼的事,吞了蜜一般夸你。”
青年道:“可它不但不与我说话,更不愿与我亲近,床都不上,每晚就睡在床脚下。”
两相对峙一番,二犬一人皆默然。
良久之后花狗的白爹才道:“花花胆子是小些,但也不至如此。难不成是,在害羞?”
青年听了拧眉,不置可否,与黑白二犬道别离去。
竹林里,小猫熊正翻着肚皮吃竹笋,花花卧在一旁,听得他脚步声立时抬头张望,尾巴扫得一地落叶尘泥不得安宁。
待入夜回到竹楼内寝室中,花花便又一如既往地在床脚旁地上一卧,一脸心满意足。
青年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想,这花狗分明是喜欢自己的,它也应当明白他们已是“夫妻”,可它偏不与他说话,亲近更谈不上,待他简直还不如山下村里的柴狗子。
越想越恼,索性坐起身来一把抓住花狗后脖颈子,将它拎上床来。
花狗被吓得直夹尾巴,瑟缩着惊恐地瞅他。
对着那张狗脸,青年切齿:“你可清楚我是谁?”
花狗心惊胆战点头。
青年又道:“那你可知道你我又是何种关系?”
虽整张脸都被半长的皮毛盖着,但青年还是感觉得出这花狗脸红了。
略等了等,便见那偏过头不敢瞅他的花狗又微点了点狗头。
“你既知道,为何成日里晾着我,不与我亲近?”见花狗一下便被自己问得慌了神,青年蹙额,深觉再问下去也不会得甚结果,倒不如直接一些,“罢了,不说这个。”
花狗登时松了口气。
却不成想,下一刻整条狗便被压在了竹床之上锦被之间,那年轻英俊的面庞更是欺近眼前:“我倒不嫌你毛多,只是这样不大方便。”
那日过后,两人的夫夫生活方才步上正轨。
只是花花仍害羞得很,与青年对视一眼都要脸红半晌。
青年笑着收起折扇,扬声朝还在泥里打滚儿的两只妖怪中的其中一个道:“阿泰,去睡觉。”
小猫熊也不恋战,一骨碌身儿便打花花的爪下躲了开来,掉头就跑。一面往竹楼这边跑,一面还不忘回头朝花狗吐舌头做鬼脸。
起先花花还不知道自个儿被这小家伙听了墙角,每每瞅它做鬼脸都一脸莫名,后来晓得了,一瞧它这样就想往地里钻——那感觉实在太丢狗脸了。
青年见花花坐在泥地里不动,用折扇把自个儿的手心拍得“啪啪”作响。
花花抬头瞅他,青年也正瞅着它。
四目一对,花花不禁夹了夹尾巴,顿时没了闹别扭的底气。
打泥坑里爬出来往竹楼上走,刚步上几个台阶,就见那青年已经迎着它走了过来,颇嫌弃地:“一身泥,还想上我的床?”
花花不甘不愿地转身又往下走,准备去不远处的溪涧里洗一洗。
青年待它转身垂着尾巴走开,脸上复又露出笑意,悄然跟在它身后下了楼。
溪涧的水偏凉,妖怪们当然不会在意这些,而且有些事儿做起了总有升温的成效,不让两个人觉得热得难耐已然不易。
两人交换了几个浅吻,花花朦胧着一双黑眼睛动情地瞅着青年,眼里总像是装着事情。
他的情绪青年早先便已经注意到了,却一直没问,直到此时才一面帮他擦洗身上的泥污,一面不经意似的提:“你很在意阿泰的事?”
花花听了这句,立时缩了缩肩,神情也变得闪躲起来。
青年双手握住他沾了水的圆润肩头,嘴唇贴过去,在那白皙细嫩的皮肉上轻轻硌咬一番,待咬得满意了才道:“我就知道你定是误会了,等你自己来问,你又不肯。”
花花不说话。
青年将他搂进怀里,嘴唇贴在他脖颈上,轻声道:“阿泰不是我的崽,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娘是个老不正经,成精千年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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