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方裕宁推开他的手。
“我热,在出汗呢,你就当帮我拿着。”陆离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哀求。
方裕宁沉默,没再阻止带着他体温的大衣贴上自己。
陆离高兴了,牵着狗链另一头,对小卫道,“走,我和这只狗送你们回去,等把你们送到了,就把它交给你。”
小卫欢呼了一声,对着小博美转个不停。
“我的建议,可以吗?”陆离贴方裕宁近一点,小声问他。
方裕宁在夜幕里垂下眼睫,“你都把他收买了,还问我做什么。”
“陆离哥哥,它有名字吗?”小卫问
陆离笑,“当然有了,叫——大球。”
方裕宁一时失神,脚下一绊。
“小心。”陆离扶住他。
“大球?”小卫捧腹大笑,“我从来没有听过一只狗叫这样的名字。”
陆离忍俊不禁,“我也没有。”
记忆飞回年少时,十七岁的方裕宁不容置疑说出这个名字的样子。那时的他跳到路边半身高的石墩上,一个一个地跨越,陆离生怕他掉下来,紧张地盯着他。
方裕宁自己却浑然不觉,嘴里围绕以后要养的狗说个不停,“陆离,我是确定肯定以及养博美的,你不喜欢也不行。”
“你养什么都行,赶紧下来。”
“我要养白色的,名字就叫……叫什么好呢,你有主意不?”
“你就不能在路上好好走路?”
“我知道了!叫大球!这个名字是不是很棒?”
“是是是,你真有创意,可以下来了吗?”
“可以了。”方裕宁那时笑容灿若夏花,冲他伸出双臂。
陆离箍住他的腰,将他抱了下来。
十载春秋匆匆而过,却有许多个片段历久弥新,在脑海里千遍万遍地回放,仿佛只要一遍一遍地回忆,便能获得力量,去度过不再有他的余生。
☆、 最忆少年时
陆离第一次看到方裕宁还是十二年前,那时候y城还远没有现在的繁华与雅致,正是大肆拆迁、各处修高架桥的时候,整个主城区都灰蒙蒙一片,宛如他被迫来到陌生城市压抑的心情。
这里是他的祖籍,而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外地人,初来乍到,站在借读的班级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教室最后的方裕宁。
那时的方裕宁具备一切叛逆期少年该有的特质,全班都在听课,唯独他一人蒙头大睡,前排的同学转过头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像被电击般惊醒,睡眼惺忪地抬起头。落入陆离视线的,是张十分清俊的脸,头发被睡得有些乱,零零散散搭在额前,看着挺乖顺。
可惜很快,陆离就收回了自己的评价。因为方裕宁懵懵懂懂地盯了他一会儿后,做出了个远远超出陆离十六年人生认知的动作。
他手指贴上自己的嘴唇,隔着一整个教室向他抛了个飞吻。
这个场景后来被陆离回想了一遍又一遍,他想,若是还能回到那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吻过去。
可惜少年时的陆离无法预知以后,他脑子里一下子炸了锅,耳边仿佛有十万只飞禽走兽在狂奔。
“方裕宁,去给新同学搬张新桌椅,让他坐你旁边。”老师在讲台上指挥。
陆离觉得耳边的嗡鸣声更响了,远远见方裕宁朝自己笑了一笑,露出得逞的表情。
方裕宁做事很周到,不光搬来了桌椅,还用纸巾给他将桌面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
陆离转学前就已听说,y市十九中有个沿袭已久的规定,不允许有“同桌”的存在,所有座位必须分开单独成列,据说是为了防止早恋。方才他在门口扫了一眼,发现整个教室座位成8x8队形井然有序,唯独其中一列,在最后不伦不类地多出一张桌椅,那里坐着方裕宁。
这个座位上通常坐着什么样的人,陆离心里有数。他刚转来座位无从选择,只能陪着他一起特殊。
“帅哥,看我一眼。”
刚坐下,身旁的人就开始不安分。陆离置若罔闻,展开笔记本开始听课。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进教室开始就一直在看我对不对?怎么现在不理我了。”
陆离皱了皱眉,似乎是想反驳,却什么都没说。
“听说你从z市过来的?到底哪里想不开,好好的直辖市不待,要到我们这种高考地狱省份来受苦受难。”
“看在我说了这么多话的份上,你能不能回我一句?”
陆离的目光不离开黑板,年轻的数学老师正在讲解一道复杂大题。
“别听她的了,下课我讲给你听。”方裕宁又道。
“你不信我?你可以在班上打听一下,我们班数学没人比我好,我上次考试还年级第三呢,不信你看我试卷,喏。”耳边不一会儿传来窸窸窣窣翻找纸张的声音。
陆离忍不住了,依旧没看他,食指却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身旁的人立刻笑了两声,笑得陆离脊背发凉,“放学了小心我亲你。”
陆离耳根子红了,气的。
“方裕宁!”台上老师敲了敲黑板,“有什么话下课再说。”
方裕宁仗着跟数学老师熟,冲她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地埋头做自己的事了。
陆离终于得了个清净,安然无忧到下课。
下课铃一响,方裕宁就呼朋唤友地出了教室,一点没有继续骚扰他的意思。
陆离却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被头顶覆盖的庞大阴影吓了一跳。
不知哪窜出来的同学,一只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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