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谢留今房中。
“近日镇中可有异动?”谢留今问道。
“回禀家主,镇中还是那些为了引玉而来的武林中人在四处晃荡,除此之外,镇中一切如常”谢刚回道。
“真的一切如常?”谢留今看着谢刚。
谢刚闻言一愣,细想片刻,更加恭敬地回道:“是发生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应该与……无甚关联。”
“什幺小事,说来听听。”
“留今”谢安博坐在一看好ξ看的﹊带v∝i文就来就じ要┨耽美≮网旁看向谢留今,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幺?”
“这两日地牢时时惨叫连连,我们谢府家卫虽把守严密,但彼岸沙华消息网密集,素来无孔不入,我就不信他没有得到消息,不知道那地牢中关的是谁!”谢留今笑了笑,神色笃定,接着说,“二叔,我虽没见过季连安华,但与那钟林海却是打过几次交道,多少了解他一点,他一定会来,再则说,变在不变中,若是不察细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谢家怕是会被那骤然而至的洪水给冲垮的,不患无而患有,我们还是早早提防为好。”
谢安博闻言眉眼间闪过深思,看向谢刚,示意他将这两日永安镇所有异动都细细说上一遍。
谢刚闻言便如实道来,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怕自己遗漏了什幺,便将谢家的几个酒楼管事叫了过来,大家虽都一头雾水,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将这两日坊间消息,有用的,无用的通通说了个遍。
期间苏牧和前来找谢留今商量回京事宜,谢留今让他稍安勿躁,三人便耐着性子,如听故事般,将这些杂七杂八的闲事听了个遍。
“慢着,你刚刚说什幺?”谢留今指着酒楼李掌柜,示意他再说一遍。
谢留今神色严肃,李掌柜被他看得心中一突,他本是见家主三人听得无聊,说了件自家小女儿的趣事,本是想娱乐一番,哪知家主如此反应。
“就就是我家小女儿爱美,玩耍时在墙角看见一朵刻画的玉兰,也不知谁画的,十分栩栩如生,她看着喜欢,就描摹在了自己额上,最后弄得满脸脏兮兮的……家主,不知有何处不妥?”
谢留今问:“花瓣几片?”
李掌柜一愣,他可从没留意这种无关紧要之事。
“枝干茎叶可是血红色?”谢留今又问道。
“这……家主,那只是寻常刻画,并未着色”李掌柜回道。
“未着色……”谢留今闻言想了片刻,又问,“玉兰花的枝干茎叶处是中空白描,还是被刻痕涂抹了?”
李掌柜认真回忆片刻,说:“的确被涂抹填充了的。”
谢留今闻言拍桌笑了起来,命谢刚同李掌柜回去,将那刻画原样临摹回来。
“行事小心一点,不要打草惊蛇。”谢留今嘱咐。
“家主放心,属下会小心的。”谢刚行礼退去。
“谢族长,我怕你是多虑了吧,如今盛夏八月,正是白玉兰开花之期,这永安镇大户人家,家家院中都有,世人赞其美丽,作诗作画都是寻常之事,有人手痒,刻了那幺一朵在墙角也不过是随性之举,你非得将它与季连安华扯在一起,不仅牵强,还很是无聊。”苏牧和不满的说道,谢留今以季连安华必会报复反扑为由,迟迟不肯带着引玉动身回上京城,他已经等得很是不耐烦了。
谢留今与谢安博对视一眼,亲自为苏牧和斟了杯清香茶水,说:“苏将军有所不知,我前段时间得了一块玉牌。”
苏牧和知道谢留今必有后话,见他看着自己,却并不打算接话,端杯饮茶,静待后语。
谢留今见他不接话,站起身来,去房中木匣中拿出一块残破的玉牌递给苏牧和,苏牧和拿在手中看了片刻,翠绿青玉上渐渐浮现了一朵花的模样,花身虽不完整,但细察之下便不难看出是朵白玉兰花。
“这是何物?”
“彼岸沙华,十殿阎罗,这便是第十殿死卫的信物,当然,我们更习惯于叫它泰山令。”
苏牧和闻言嗤笑一声,将那玉牌随手扔还给谢留今,说:“你当真以为我不识泰山令?”
谢留今抬手接过,却以指为刀在指尖割了条小口,三滴鲜血落在玉牌身上,没有滑落,却浸入玉中,死物般的白玉兰却好像活了一样,原本中空的枝干茎叶吸了血变得艳红,花瓣难耐的抖动了片刻,却在谢留今三人的逼视下又归于死静。
“怎会如此?”谢安博疑惑的看着谢留今,当初他虽见了这玉牌,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暗含机巧。
“侄儿也是碰巧发现的,”谢留今对着谢安博恭敬一笑,又将目光转向苏牧和,说,“我翻查了与彼岸沙华有关的诸多情报书册,顺藤摸瓜,这才知道,世人皆知皆惧的泰山令的原身极有可能便是这小小的玉牌,遇人温热便会显花,花瓣十片,吸人鲜血便会变色,但若是想要将其变成泰山令,必得其主人活血才可。”
“怪不得……”谢安博叹道,“泰山十令,世人皆想夺得,却从未见谁成功过,原来不是夺不到,而是根本用不了。”
苏牧和闻言静了片刻,看向谢留今,说:“你怀疑那墙角刻画是泰山令的徽记?季连安华行动了?”
“对”谢留今笃定道。
苏牧和闻言不再出言质疑,不是全然相信他,而是敌人实在凶猛,哪怕有三分的可能,他们也必须将其当作十分来对待。
上天从不会多眷顾谁几分,要想活得长久,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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